第93章 夢未央(第2/3 頁)
雪在心間傳話:望枯,醒了就莫要吭聲,我用靈力掩了你我的氣息。
望枯從未試過靈力傳話,試著將靈氣聚於喉頭,就算奏效:那些貴客來了麼?
曉撥雪:來了。
望枯:為何我聽不到動靜?
曉撥雪:他們很謹慎,我們在十八層,離一樓堂內之人所差甚遠,但還有一批人,在逐間尋人,意味不明,定要小心謹慎。
望枯用適才傳話的本事,讓靈力先聚耳中,後聚眼上。
她窺來的第一聲,是衣角相擦的窸窸窣窣聲。方位與人數尚且不知,但各樓之間,都有動靜。他們每停一屋前,便會翻出一物,隨即將那物抵去門上,並未覺察“異樣”後,再挪去下一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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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她探看的這一眼,是穿過門外、延展遊廊上的。這二十來層,獨獨一樓座無虛席,燭火融暗。其餘每層,只在那如橋挺立的紗幔間,兩岸各點一盞蓮燈,掩藏了每層鬼鬼祟祟的“夜行人”。
細看下方,約莫十五人依次圍坐巨型圓臺間,圓臺如月、如玉盤,流得七色彩。望枯看不真切,卻覺有兩條大魚兒,遊於圓臺內。而那些人有的身著官袍,不著官袍的,則著清麗之衣,遙看也身姿不凡。其中一人,還是明黃披身。
恐怕他們在等何事,亦或靜候他們的“盤中餐”。
曉撥雪再出聲:望枯!速速斷了靈力!
望枯立即照做,屏息以待。
但顯然,門外那些小心翼翼的人忽而變得急切,步子也變得紛繁起來。甚至從一人,引來二三人,而這二三人裡,還在向其餘人通風報信。
而這些人並未起惻隱之心,反倒誰人還拿來鑰匙,在外開了望枯與曉撥雪的房門。
大門敞開時,對流風竄起屋內的珠簾,如湍急雨勢,叫囂著要逃離。
門口簇擁著的,望枯聽聲辨別,少說有十人,卻至少有五人登門入室。
行此等不軌之事,還偏要執起油燈。
她的餘光滿是暖光與黑煙。
他們走走停停,也並非急著往床榻來。而是先將整間屋子,用雙目描摹個遍,才往望枯之處悄然逼近。
此人卻不果決。
臨到床前,還要停下一腳。
嘴裡便唸唸有詞——
“施主,多有擔待。”
如此,那人掀了簾子,手拿另一物往床上掃。
望枯起身捉住:“惹到我跟前了?我當然不會擔待。”
此個動靜,卻將那人嚇得丟了燭火。
火苗要舔舐紗幔,望枯眼疾手快,拾起來端在手中。
她這才看清來人——
蓮藕手,白瓷膚,唇紅齒白,年歲不大。只慌亂一瞬,又拾掇儀度,還頗有幾分面熟。
好似……是那停仙寺裡,有過倉皇一緣的小和尚。
子禪:“施主,我為停仙寺子禪。住持說此地有異樣,怕鬼魅害人,才勞煩沃老闆放我與師兄登門探看,讓施主受驚了,對不住。”
望枯與對面假意攏衣的曉撥雪對上眼,確認她無恙,這才發問:“小和尚,近日常有鬼魅害人之事麼?”
子禪眨眨迷濛眼,作勢要拿回燭火:“是的,常有。”
望枯退後不給:“小和尚,那你是如何覺察到異樣的。”
子禪撓了撓精光的頭頂,緊捧手中那方圓形羅盤。望枯已然瞥見,此盤佈滿著密密麻麻的小字,還有兩針併攏指向最北端。
他支支吾吾:“羅盤上指著此地。”
望枯:“哪兒來的羅盤?借我看看?”
子禪如臨大敵:“施主,這是從道觀借來的羅盤,怎能輕易給旁人看呢?”
望枯活學活用:“你們身為出家人,又為何隨意進出旁人的屋子呢?”
子禪陡然不作聲。
便是不說,望枯也能猜個大概——
不就是如今動盪不安,怕邪祟纏上達官顯貴了麼?
可究竟是做了何等虧心事,才有此等思量?
望枯將燭火放去床腳椅子,當即扯謊:“你們走罷,我夜長夢多,被人吵醒就睡不好覺的,這盞就留與我了?”
子禪欲言又止:“……”
——這施主當真不好對付,如今都到卯時了,還有什麼擔驚受怕的。但只要一盞燈,若是收走,又顯斤斤計較。
子禪:“嗯,施主留著罷。”
一屋子和尚怎敢多看,來時躡手躡腳,走時風風火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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