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4章 斬良人(第2/3 頁)
要與神女大人對劍,好不好?”
望枯陰沉:“不好。”
沃元芩:“何必如此果決,萬一您以後反悔了呢——”
此人愛耍嘴皮子,而望枯肚裡的石子還未落乾淨,走一步,掉一粒,湯圓大的,核桃大的,都有,稍不慎就會叫人打滑,可算一樁不留情面的損招——
而沃元芩偏偏“狡猾”。
剛好踩上了一塊光滑花卵石。
她還未站穩就跌落坑中,面上已掛彩,髮絲大亂,珠釵盡毀,卻也有心再次爬起。
望枯趁火打劫,忘苦劍兩瓣蛇尖似的劍頂,剛好咬住沃元芩的喉頭要害:“沃老闆,你該認輸了。”
對劍至今,二人非以平地,黃沙漫天,望枯除開腹上的一寸刀口,就再無其他。衣裳整潔,青絲不亂,當初如何來的,眼下就完璧歸趙,未顯半分紕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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沃元芩撥弄亂髮,端莊淑雅:“神女剛習劍術之時,有過放棄麼?如若沒有,今日為何要勸我認輸?”
望枯瞭然:“行,那就別怪我下手太狠。”
沃元芩輕巧站立,雙腿打顫:“想來還是神女大人心軟了,但手下留情就是輕敵,保不準就要從上風變為下風,神女大人身經百戰,應當比我更明白。”
望枯再揮劍:“沃元芩,你最好少說兩句。”
沃元芩確是逞口舌之快,望枯力道一增,就再無還手之時。
而望枯左看右看,也仍覺新奇。
相像太甚,又相差太甚。
望枯步步為營,沃元芩長劍就此脫手。
月上枝頭,她還要鍥而不捨地去拾,而見她右腿不對,要往外拐,恐是跛了腳。
那些侍衛早在高牆坍塌時退散而去,是禹永樅的旨意。他坐在躺椅之上,裹著厚毯子,安詳睡了一旬,再一睜眼,還是慈眉善目。
他也勸誡:“芩兒,諸位也都等久了,不妨——”
沃元芩生硬:“我一人做事一人當,拿命賠也無妨,但聖上明白,我天性好勝,因此從未戰敗。然而輸贏不等人,輸了一次,就會第二次,我如何都承受不起。”
禹永樅闔眼:“逞能之前,要有能可逞。芩兒,有些事誰都強求不來。”
沃元芩:“強求的來。”
因她一次“莽撞”,禹永樅已將她劃出陣營。自此,只餘緘默。
望枯卻恰恰與她相對。
曉撥雪與風浮濯並非袖手旁觀,而是信她有一己之力擺平,才不會介入其中。
望枯再問:“還打?”
沃元芩:“當然。”
打到如今,已不只是與無名相似了。
望枯還能看到過去的自己。
並非是急於求成,非要打場勝仗不可——而是圖一個有始有終。
她卻倦了,不再給沃元芩歷練之機。
“刷啦——”
“刷啦——”
忘苦劍偏鋒,從要害處逐一掠過。
血濺月華的悽慘,更無須細說。
沃元芩也想回給望枯一劍,奈何後者只需閃身就毫髮無損,她卻栽倒血泊之上。
望枯很少對女子下此狠手。
她不是沒有憐憫之心,但沃元芩不許。倘若讓她一回,她就挑釁百回,直至十成盡心為止。
望枯卻垂著頭,像行了錯事,暗道一聲:“……對不住。”
輕風送聲,碾入哀土。
沃元芩倨傲一世,寧可臉著地,也不讓外人看清她含恨的、狼狽的模子:“不必,我輸了。”
望枯眼不見,耳卻聰。沃元芩的聲息從頓挫到平緩,再到細如蚊吶,並未波折太多。
只是讓天地驟起涼風,降一層輕霜,看看這夜裡的樊籠。
不太平,不安生。
沃元芩的性命,也在悄無聲息間被攥去天邊,或是,留在望枯包緊的手掌心裡。
她也認了。
殺人的滋味並不好受。
劍只需斬宵小,而非斬良人。
人間也尚未等來一次處心積慮的萬古長壽——哪怕只是誆騙。
曉撥雪將這些盡收眼底,好似追隨哪一縷洪波,悄然來到望枯身旁:“該走了。”
走到無名的世間,接她回來。
望枯胸口一熱,竟是若生堂有了動靜。她回過身,攤開簿子一看。
越過先前的名諱,末尾又添兩個新名。
一個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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