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7章 等木生(第2/3 頁)
緊褲腰帶,才惶恐勸說:“兄長們,父親前幾日在曦州就已責怪我們偷鑽藝伎裙底了……今日本該是閉門思過的時候,是‘管事’的拗不過我們,才租了大船,若是再起差池,恐怕……”
儒士卻早已見怪不怪,還趁機往自個兒臉上貼金:“小七,你膽兒小,和我們不一樣!我們,可都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!做事都知分寸!只管寬心罷!有這功夫,倒不妨猜猜你一雙這好打的兄長們,孰贏孰勝!”
這時,總算來了個說話帶腦子的皇子:“我們之中,當屬老九的身份最是殊異,無論行何事,都需事先同他過問。”
,!
還能怎麼殊異?
唯有當朝太子了。
眾人就範,靜候老九發落:“……”
這太子卻是個裡外如一的草包,支支吾吾想不出一句答覆,反倒問起風浮濯了:“瞎子,你本事很大麼?可會為我打撈起眼球大的蚌珠?”
他不會水。
但救人之心遠勝一切:“我會。”
太子儼然聽信,隨意編排:“既然會,那不簡單!讓那兩個老的走!留他一人伺候我!三哥四哥要殺就殺旁人罷!酉時前回來便是!”
雙生二人興頭冷卻了大半,便知禮退下:“好,就聽老九的。”
祉州漁夫也是性情中人,執意想送走風浮濯。
“他沒本事!一個瞎子能成什麼氣候!只會胡謅!倒不如我們來!”
“是啊!他可不是我們祉州人!什麼都不懂!諸位貴客們,當真要信他的一面之詞麼?”
風浮濯欲言又止,沒能攔住:“……”
太子已初見暴虐端倪:“區區撈珠之事為何弄得如此麻煩!若非父親叫我修身養性!眼下就要將你們通通殺了!趁我姑且出手闊綽,就都留這裡好生找著!若還是找不到!都給我提頭來見!”
兩名漁夫悻悻喪氣:“……是。”
……
風浮濯並未“吹噓”太過,舟車勞頓時,“望枯”也曾問過他為何這般信奉神明,又如何與佛結的緣,他便順勢提了一嘴,且都與“水”有關。
少時,曾有一介懸鈴遊士,徒步穿行大漠,本要攢足一口氣去祉州休憩,卻倒在了祉州城門。得虧被風浮濯親自撿回家,餵了口水,又讓古絲醫治。風長引為褒獎此事,派人在祉州境內,挨家挨戶地贈了三鬥米,圖一眾樂樂。
遊士也不是白眼狼,為報救命之恩,為風浮濯算了一卦。說他會繼承風長引的衣缽,合了官運,所做之事都與“善”字有關,假以時日,必定名揚四海。
但敗就敗在,風浮濯讓了自己一口“水”了。
風浮濯五行土多、火旺,與此相對的,便是缺水、缺木。其中,他滴水不能沾,水也來來之不易,不能輕易給旁人,尤其是“與仙家、佛門的有緣人”,遊士剛好就佔了其一;二來,也不可隨意“補水”,水多則潰散,一旦氾濫了,定會吃許多莫須有的苦。
若要破此局,需得機緣讓“木”來鬆鬆土。否則,日後就是“孤家寡人”的命,徹底成了那片撬不動的旱地——執拗到底,眾叛親離。
遊士還對古絲與風長引千叮呤萬囑咐:“若你們二人得以長壽,其子亦可安樂永康;反之,縱有善終,他也必定飽受磋磨。因此,你們定要告知他長路漫漫,多聽多看。”
馬車過了一又一山時,風浮濯得空思及這些,只覺萬般都是命:“父母二人早逝,了無庇佑,除了聽從我的本心,就是向白骨偶大人討些指點了。哪怕我心知父親正因大人而喪生,但我明白,大人只有跟著我,才能免於被有心之人利用。”
四百年後的沙棠神樹裡,風浮濯也給瞭望枯一模一樣的答覆。其心為日月,百年不迴轉。
望枯明白,土遇木,方可耕耘。
風浮濯是為等她來到。
……
思緒多少蹁躚,也都會瞻於眼下。
只見風浮濯毫不猶豫解了衣裳,再將“望枯與娪”潛藏石子下,只著裡衣投身江海里。
不覺間,大船上多了些看客。
皆是女子。
“誒!慢著,兩名老漁夫都是赤身裸體下水!你這小兄弟為何不脫乾淨呢?”
“是啊,既是盲人,這白綢也是礙眼,不妨一併摘了罷!”
“可不是麼!明人不說暗話!小兄弟生得很有幾分姿色,我們可都是衝著你來的!定要好生表現啊!”
“哈哈哈哈!還是你敞亮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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