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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7章 惜殘世(第1/3 頁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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哪樣?

素白衣裳,千里佛光?

望枯頷首:“原來如此。”

她當不了這般循規蹈矩、不惹一絲煙火的無瑕人。

但她知道這世上總有一些人會是如此。

望枯的人間,是那巫山妖怪們拼湊而來的。這些佛士的人間,一輩子都在追尋天光。

都是路,哪有高低貴賤。

萬苦辭嘴上說著不在乎,真到弋禎法師大駕此地時,又偷偷跟在後頭。

但佛魔勢不兩立,他只得遠遠看著。

望枯本想邁入,卻被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聲響打了退堂鼓。

火卻還是往自個兒身上引了。

鴻哀一指:“弋禎法師!這便是那妖女!前不久,還用傍身的魔氣毀了整個遊風城!倦空師兄卻到死也執迷不悟!哪有佛門弟子的模子!”

弋禎法師的耳根,正是被這些話磨出繭子的:“夠了!翻來倒去就是這些話!情戒已破,人已昏厥多日,你與素君還想如何!你們需知曉,佛門的戒律並非只有‘情戒’,還有不可生出妒心,不可忘卻手足情,不可不明孝道!”

但他們,卻是哪樣不沾。

有兩名女佛走了出來,一個名為萍磬,給弋禎法師端茶送水,順他氣脈。

另一個名為冬青,生得童稚皮囊,卻生著藕節手、清亮目,不該在神龕裡供著,而像是任由殷實家境捧在掌心的明珠。

她小跑來,挽起望枯的手,個頭極為嬌俏:“望枯姑娘,這是你的屋子,為何要站在外頭,快隨我們進來。”

望枯木訥:“我本想著,如若你們沒有自覺,我便會攆你們出來。”

——如今,諒解了罷。

是買這二位姑娘的臉面。

冬青兩眼笑成月牙:“難怪倦空師兄會如此死心塌地,望枯姑娘當真有意思,如若是我,也想將姑娘鎖在屋裡不出來。”

望枯:“……他還與你說過這些?”

冬青嘿嘿一聲:“自然不曾,是我猜的。”

望枯:“……”

猜的雖是假話,卻不怕聽者誤以為真麼?

——誰曾想,佛修裡也有怪人。

只見素君兩眼下凹,腮幫子往內裡塌縮攏,撞見望枯,便咿咿呀呀得倒地,色膽都嚇破了,揪著一寸弋禎法師的衣袍,再往屋子內裡爬。

“不成氣候的東西。”弋禎法師罵完,再看了眼望枯,面色稍霽,“你如實相告,對風浮濯做了何事?”

望枯:“從未。”

素君被風浮濯拔了舌,看似悽悽慘慘,與之置換的,卻是歸寧下發與他的“免死金牌”——至善地,惜殘士,吃得苦中苦,方為佛門人。弋禎便是知曉自己的“愛徒”大打出手在先,必定理虧,才會攬下罪責。

難保素君榮光一世,卻保他一世熱食裹腹。

照望枯的“歪理”,風浮濯倒是幫了這半吊子一個大忙。

弋禎法師頷首:“老朽信你,那你可知道緣由?”

望枯:“不知。”

鴻哀還不鬆口:“小妖怪,你究竟真是一問三不知,還是壓根不想告知我們呢?”

弋禎法師驚桌:“混賬!鴻哀!你與素君沆瀣一氣,老朽為師長,便留你二人薄面,不將你那些醜事抖出來!如今!倒是硬氣!還敢指認老朽的不是!反了天了!”

鴻哀臉皮壘得再厚,也並無此等膽識與弋禎叫板。而反觀弋禎法師,他今日像是抹了層醒目的“脂粉”,像是為了遮掩何物。

奈何全臉像是淬了毒,呈烏黑之色,細究還有灰斑,與那倦怠不堪的混沌眼。

皮相如此不佳,恐是佛體枯竭了——乃將死之兆。

這般,望枯才給了幾分好氣:“無妨,這世上沒有絕對的好人與壞人,猜忌無錯。何況,我也的確救不了他。”

說罷,她忽然又懂了曉撥雪的愛莫能助,與柳柯子的失意寡歡皆是從何來的了。

用心行事,卻錯讓東流。

難怪削了傲骨。

弋禎法師卻搖頭:“你曾救過他一次,哪怕他真是你傷的,老朽也無權怨你一句。罷了,多說無益……萍磬,帶走他。”

萍磬:“是。”

這麼些天,風浮濯沉眠得相當安穩,蒼色籠罩他身,青竹身筆直,從未讓望枯憂心一瞬。

望枯今日卻起猜疑——這些同門好似救不了他。

萍磬想將風浮濯扶起,後者卻紋絲不動。冬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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