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3章 處處空(第2/3 頁)
認真真:“並非,我還有未完之事需行。”
蒼寸大汗淋漓,扯著她去了護城河旁:“罷了!趁早解決了!喏!好多妖怪都跳進此地了,望枯,你要做何事?”
望枯掌心一撫溫熱湖水,可知此湖靈力豐沛,清澈見底。水下還有幾隻蚍蜉與她相望,像是心生懼怕,她當機立斷:“罷了,就往此地倒。”
蒼寸怔愣:“倒什麼?”
那魔氣聽了指令,身子嵌入護城河口,噼裡啪啦地“嘔吐”成千上萬個金粒。
長河流轉為金沙,近似黃昏倒地。
蒼寸目瞪口呆:“望枯!你這是何意!”
望枯:“如你所見,還給遊風城。”
蒼寸:“那你也不能這麼歸還罷!這、這未免太……”
,!
暴餮天物。
望枯充耳不聞:“這些金粒,是誰的、各自有多少,通通無法對證。我只奉歸還,不奉還到誰人手裡。況且,如今遊風城危在旦夕,此物只會增添霍亂。”
她坦坦蕩蕩:“如此行事,於我於他們,都是公正。”
蒼寸啞然:“唉……也對。”
如此攪事,天道有一剎那收了淚水,變為迷濛無措。歸寧諸佛君趁機大開城門,放妖怪們向外逃竄。
有的從妖界眾山而來,尚有去處。有的生在此地,安身立命的本事也在此地,哭哭啼啼著要鬧生死存亡。
望枯於上回撞見的幾個面熟的妖怪,則通通為後者。
那揹著玄武箱篋四處說書的白鸚鵡席地而坐,哭得不能自已:“錢沒了!家也沒了!這輩子都沒指望了!王八也走了!我獨活還有什麼意思!死了算了!”
只有六尾的九尾狐又折損三尾,步履蹣跚,手捧若干榛子殘骸:“是啊,賭坊沒了也就沒了,榛子的屍首我都不知葬在何處……分明還為護我而殉身的。”
那鬣狗城主化為原型,在遊風城內四處平定風波。見得二妖此狀,已安撫不及,疾跑去頂點的瞭望塔上。
鬣狗再化人形,土色濃眉往中心聚攏:“天道!若是我們行了錯事,我們自然不會躲!但我敢說!我遊風城的每一名百姓都是清清白白!你卻蠻不講理!苦苦經營幾百年的遊風城說毀就毀了!”
天道輕瞥一眼,仍是冥頑不化,既專心毀天滅地,又兩眼張皇——像是在尋覓什麼人或事。
弋禎法師等一眾歸寧長老並未跟來此地,便由風浮濯渡著佛光,隻身幫襯。
他聲空靈:“今夕種種,可有緣由?”
天道定睛一看,不答。
風浮濯再問:“他們可有行什麼惡事?”
天道不答。
風浮濯垂眸:“……懇請天道指點。”
天道仍是不語。
如此看來,天道為那猙獰面目的邪祟,風浮濯才是受人仰止的謫仙。
多半是這天道,壓根沒有說道之能。
望枯無可奈何,同蒼寸耳語:“蒼寸師兄嗓門大,幫我向銀柳帶話:天道不會言說,怎麼盤問都問不出結果的,讓他們趁早下來躲著,莫要無用功了。”
“銀柳是何人……”但性命關天,蒼寸反應迅猛,“上面的!天道不會言說!問不出結果的!快逃命罷!”
風浮濯側目而去,不看蒼寸,而看望枯。
他面色一凜,威儀四方:“全城上下聽令,逃。”
蒼寸一拍腦袋,後知後覺。當即舌頭打結,偏頭問望枯:“慢著!你適才……不會是在喚倦空君罷?”
望枯不明所以:“倦空君的佛號被收走了,我便喚他的表字,不可麼?”
蒼寸喉頭一咽:“莫非……他同你表明心意了?”
——以表字稱之,豈不給風浮濯樂瘋了?
“銀柳不敢說,是我逼問而來的,”望枯說完才覺古怪,“不對……蒼師兄是如何知道的?”
蒼寸哂笑——哪個長眼的不知道?
他剛想打馬虎眼搪塞一二,就見大風驟起,吞滿金粒的護城河,如同有了意識,奔走千萬裡。
蒼寸匍匐在岸,腦袋也快栽了進:“這是……”
適時,天道像是剛呱呱落地的新生兒,厲聲大哭,慘絕人寰,哀得已然悽楚的妖怪們,也駐足眺望。
而今,這淚一落,漫天瓢潑大雨。又像是沾染了紅血,鹹腥厚重;亦或是摻多了油水,澆得大火愈發肆虐。
甚至,還在護城河水面上燒起厚厚一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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