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6章 焚香火(第2/3 頁)
一炷香正是他昏倒的緣由——他將九成靈力、魔氣注入此香裡。
香燼,人還,他與她永別。
禪香深遠,魔瘴蠻橫。定能助望枯衝出桎梏,如獲新生。
“焚香送人”雖是他自創的法子,但用誠心與性命更換——
十之八九不會有差池了。
……
沉香氣馥郁濃烈,望枯原以為此味是纏繞在風浮濯衣領上的,待到迷迷瞪瞪醒來時,才知自己一手撲了個空。藉著月光,才看清這方床榻和屋舍。
卯卯托腮,紅眼嗔怪:“小神仙可算醒了,那位大哥哥始終不讓我吵醒您,但神仙姐姐分明應了我們要毀壞府邸的,怎能犯懶呢……”
望枯眼花起身,身子又要向後抽離,整個人渾渾噩噩。一尋由頭,還真瞥見案几上,那一臺礙眼的香火,如今已燃斷三成——香菸盛,為何會燎得如此緩慢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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卯卯叉腰:“小神仙!您莫要不理人!”
望枯倒是有心作答,奈何這香跟參了夾竹桃似的,一嗅就胃裡翻騰,身子也滾燙異常。
她長了嘴,也沙啞得厲害:“……那大哥哥呢?”
卯卯語氣放好了些:“他去了伙房,我才得空溜進來的……小神仙,你的兩頰好似燒起來了!好似很不舒坦……”
望枯知曉哪裡不適,卻三言兩語說不清:“叫大哥哥過來。”
卯卯心知人命關天,便一溜煙跑了去:“好!”
伙房不遠,或是風浮濯聽了卯卯梨花帶雨的言辭,已然片刻不停,腳步生風。
他一舉破門時,望枯將將休憩一刻鐘。
再看香火——只掉了一枚小指蓋的份量。
長夜還慢。
風浮濯端有吃食,話裡卻慌亂:“望枯,哪裡不適?”
見他大步過來,望枯隨意一捉,便揪緊了他的腰帶。
她側身仰躺,衣裳因左右翻滾而不整,兩眼含水:“銀柳給我下暮雨愁了……是不是?”
暮雨愁,巫山名藥,一味劇毒。
“……怎會?”風浮濯嘆息著彎身,影子將她罩了個嚴實,掌心卻摸上她的額頭。
她的額頭正暗合一簇火苗,實在燙手。
望枯兩隻手胡亂按住風浮濯的手,往風浮濯懷裡鑽:“不可挪走。”
風浮濯心下一沉,聲色喑啞:“……嗯。”
望枯的臉本就只有巴掌大,如今卻捧起風浮濯的這隻手停在右頰,挪去唇瓣前,再往脖頸上帶……
風浮濯手心一蜷,硬生生偏過頭去:“……望枯。”
——受涼發熱可不是這副模樣。
風浮濯身上涼,望枯好不容易因他退了些許燥熱,如今又歸難捱,怎會如意。便兩手一勾,整個人都掛去他的身:“那銀柳便是給我下藥了,且是春藥。”
“……”風浮濯膝蓋一軟,跪倒床邊,捨不得推開心上人,就只好兩眼一閉,默唸四大皆空,“我若給望枯下藥,我定——”
話音戛然,卻被望枯一記兇猛的吻封了聲。
風浮濯屏息凝神,眼前虛晃著白晝,偏生要往塵埃裡跌倒。
若不是心存一念,顧及望枯半個身子懸在自己身上,方知摟緊她的腰身。
否則,便是任由不退反進的“狼子野心”淹沒自己。
望枯的吻,應當不叫吻,只是小口小口地吸吮唇瓣,吞走他所有的冷意,再留下酥酥麻麻的餘韻。
她像是喝醉了,勉強分開半寸。迷離的眼中,卻盡是恍惚與不解:“銀柳不是心悅我麼?”
風浮濯垂下頭,暗暗吸氣:“……是。”
“既然心悅,為何看我如此難耐,卻不願幫我呢……”望枯垂首沉思,窗欞外的皎月也悄悄分了一縷給她右眼,那是一泊不陳渣滓的池心,亂了風浮濯的青絲,“還是說,銀柳不願意?”
一個“醉醺醺”,另一個卻清醒太過。風浮濯正是知道望枯病了,不可趁人之危,才生生忍著不去看她。只是徒手攥滅僅剩的一盞燈,再於晦暗莫測中,長嘆一息。
“我非但願意,還曾設想過無數回……且不止一次。”萬事開頭難,心跡一旦表明其一,後頭的話語也定會“不請自來”。他戲謔著,嘲弄著,前路已危、卻也甘之如飴地邁進著,“望枯,我不敢答應你,是我知道自己配不上。”
這一回,他終於伸出手,溫柔撫開那一縷掛在望枯唇邊的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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