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 識時務(第1/2 頁)
壯漢速度太快,疼痛還沒有傳出,就先是身體一軟,摔了一個狗啃屎。
他感覺自己腳底像是破了一個洞,渾身力氣傾瀉而出,半點都不存留。
等壯漢低頭看清自己腳趾縫鮮血直流,頓時慘叫起來:“啊!啊啊!這是什麼招術?”
什麼招數?
安春風不想教徒弟,更沒興趣回話。
竹籤入肉,還斷在裡面,馬上剔除乾淨的話,這隻腳養上一年半載就能動,弄不好可能得廢。
不能怪安春風心狠手辣,若是換成其他人,這一腳踹中胸口,輕則肋骨斷裂,重者窩心一腳就要踹死。
安春風拍拍手,冷笑道:“莊媽媽,你還想說什麼話,就一併都說出來!”
只是兩個來回,自己的兩個打手都倒地,胖婦人此時煙也不抽了,一臉凝重。
她是識時務的。
推開緊抱自己的小白臉,莊媽媽沉聲道:“大娘子,這裡面肯定有誤會,還望大娘子見諒!”
剛才打鬥間,院門半開,莊媽媽已經看到安春風住的院子內牆,心中頓時瓦涼。
她對梨花巷還是非常瞭解,這間院子不是普通民房,每月至少一兩銀子的租金,而且其他費用也不低。
京城物價高,一兩銀子也夠五六口人普通家庭買糧吃大半個月。
而且她管著這一帶的花娘已經多年,見多的是跪地求饒痛哭流涕,還沒有見過這樣剽悍的女娘。
就這乾淨利落把皮大皮六撂倒的手段,隨便給千金們當貼身女侍,高門大戶都得重金聘請,再怎麼也比做低賤的暗娼有出路。
若是住在這裡賣些低賤花酒,沒有金主包養,恐怕連房租都賺不回。
獨自住在外面,說不定是哪個貴人養的外家……一想到這,莊媽媽頭皮發麻,該死,自己是大意了!
這裡是京城,貴人們玩得花樣百出,有人就喜歡這種有點功夫,能翻幾個筋斗的野性,養在深宅大院不合適,就單獨闢院子安置。
稍有不注意就要冒犯到,莊媽媽不敢再胡亂猜測。
安春風走一步,莊媽媽就退一步,她眼珠一轉喊道:“大娘子,是魯娘子說你私下接客,讓老婦人過來收錢的。”
魯娘子!
安春風站住,看向旁邊虛掩的黑漆門,此時,那門正在微微晃動。
小白臉韋韋反應倒快,兩步跨進黑漆門,一把將躲在後面的魯娘子抓出來:“大娘子,就是這女人在汙衊你!”
魯娘子已經從門縫看清剛才發生的一切,此時渾身哆嗦,嗑著牙道:“是她自己說跟黃三很熟,還在什麼殿許過生死。
黃三就是個爛人,這裡的花娘他都認識,既然都是做這行,我才想到告訴媽媽。”
安春風啞然,自己說跟那個黃三在閻王殿見過,這無妄之災還是自己招來的。
莊媽媽此時已經有了主意,聽到魯娘子還在狡辯,抬手就狠狠一巴掌扇過去:“臭賤人,打你這嘴胡說!”
魯娘子猝不及防,被這一巴掌抽得滾出兩圈,張口吐出一口帶血唾沫,頓時嚶嚶哭起來。
此時正是傍晚,暑氣稍退,巷子裡的居民都在外面乘涼,他們早就見到莊媽媽堵門,三三兩兩就聚集著。
不愧是京城人,見多識廣,有素質,就連看熱鬧都不走到近前,只隔著丈許不遠不近圍觀。
他們對安春風怎麼打翻兩個壯漢的細節並不清楚,可對兩男人被一個女人打退,眾人都露出驚詫之色,不由而同生起一個念頭:這女人難道是天橋底下賣藝的?
勾欄院裡的姑娘懂琴棋書畫,天橋底下皇城根邊,也同樣有拿大頂翻跟頭,會些刀槍劍戟的女子,她們閒暇時還會掙些鬆快錢。
有人不懂在問:“那是莊媽媽在收盤錢,怎麼還跟人打起來了?”
有人看過全過程,替人解說:“莊婆子帶人來收錢,結果那女娘好像不是花娘,這不就被打了!”
“打得好!”
有人低聲喝彩,他們都是乾乾淨淨的居民,跟花娘住在一條巷子,看著不三不四的人進出,心裡也是厭煩得緊。
也有人表示懷疑:“看那女娘年紀不大就當了寡婦。
成親之人不回夫家,又不跟父兄居住,要一個人跑到這裡租房子,還租的是教坊司的舊屋,肯定就是花娘,難怪要被莊婆子堵門。”
旁人齊齊對他翻了白眼:“你說啥話,這棋盤街有幾間屋是自己的,還不都是教坊司賣出來的產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