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7章 硯辭的硯(第1/1 頁)
此時的溫翎正坐在窗前端著一個杯盞以手撐頭靠在桌上賞月,小臉紅撲撲的,有幾分微醺的感覺。
‘嘭’的一聲,房門被推開,溫翎嚇了一跳,剛想罵人,回眸一看是自家小徒弟便息了聲。
“尋為師有事?”
“師父喝酒了?”他問。
溫翎未辯駁,輕輕點頭,“今夜月色極美,小酌一杯不甚歡喜。”
楚硯辭未言語,他徑直來到溫翎身旁,奪過她手間杯盞一飲而盡,而後看向她,眸子幽深含著幾分逼迫。
“徒兒有話想問師父。”
被奪了杯盞的溫翎心生惱意,卻也未見發怒,微微抬了抬頭示意他問。
“師父可是抹了徒兒一個月的記憶?”
溫翎一愣,匆匆移開目光,並未接話。
“師父不答,徒兒就當師父預設了,那徒兒再問師父,為何要抹了徒兒的記憶?”
楚硯辭直勾勾地盯著她的眼睛,像是銳利的鷹,不放過一絲一毫的變化。
溫翎心虛不已,眼神飄忽不敢看他,看向窗外疲憊道:“為師累了,要休息。”
“師父累了?師父做了什麼?為何會累?”他步步緊逼,不給她留喘息的機會。
溫翎緊抿雙唇默不作聲,俏臉微沉,有些惱羞成怒,四目相對,誰都不肯退讓。
猛然起身,直視著面前高大的男子,溫翎指著門口的方向一字一句道:“你一個當徒弟的怎敢過問長輩之事?出去!現在!立刻!馬上!”
她終是露了馬腳,楚硯辭不怒反笑,忽而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,不等溫翎反應,一把掀開了她的袖子。
青色,紫色,淤青,暗紅,遍佈在整條手臂之上。
“你幹什麼?”她匆匆收回手,向後退了一步,撞得凳子‘哐啷’作響。
楚硯辭則紅了眼眶,他抬眼看她,似有千言萬語卻又無從訴說。
“阿翎。”終於,所有想說的話化作了一聲纏綿的呼喚。
溫翎慌了,她知道自己這小徒弟發現了真相,像是掀開了唯一的遮羞布,緋紅瞬間爬滿雙頰。
她倔強抬頭,梗著脖子喊著:“若是別人,我也一樣會救,你不必……不必記在心上。”
情竇初開的人吶,最是容易口是心非,溫翎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。
其實早在無形之中她就已將對方當做自己的依靠,她信賴他,依賴他,一切都是理所當然,卻因為是第一次處理情事不知所措,質疑自己的真心,懷疑對方的用意,像是一隻藏在龜殼裡的懦夫,將對方越推越遠,
好在對方不是別人,是她的小徒弟。
小徒弟淺淺一笑溼潤了眼眶,“你終於肯承認了。”
下一瞬,將她攬進懷裡,輕嗅著她身上的味道。
“阿翎在怕什麼?是忌諱你我的關係,還是真的不喜歡我?”他緊錮著懷中不停掙扎的人,一下又一下安撫地順著她的發,“阿翎,是不是因為我從未對你表達過心意招你猜忌了?如果是,對不起阿翎,我愛你。”
掙扎中的人心臟一顫,似被什麼重重擊打,又酸又疼,心中五味雜陳忘記了掙扎。
她安靜地呆在他懷裡,做了幾個深呼吸平復心情,許久才問:“你愛的是師父,還是溫翎?”
楚硯辭無奈一笑,又將她抱緊了些,附在她耳邊低聲呢喃,“一個人的靈根是天生便決定好的,雜靈根可以食丹藥洗滌成單靈根,可單一木靈根是斷然不可能變成火靈根的,我這麼說,阿翎可懂了?”
低沉且富有磁性的聲音縈繞在耳畔,似三月春風話不盡溫柔,溫翎眸光微顫,含著哽意低聲一笑,抬手環住了他的腰。
又問他:“若我當日不曾救你,不曾斷臂,結局可會不一樣?”
楚硯辭鬆開她,抬起她的下巴與之對視,他眼中的柔情好似滔滔江水綿綿不絕。
笑著反問她:“若我說,當夜在赤翎峰結界處便對你一見鍾情……阿翎可信?”
‘噗嗤’一聲,溫翎含著淚笑出聲,她踮起腳尖輕啄了一下他的唇角,輕‘嗯’一聲。
“阿硯,我現在可以回答你當日的問題了。”
楚硯辭一愣,不明所以,“什麼問題?”
溫翎抿唇笑了笑,闔上眸子再次噙上了他的唇,像是天生契合,輕易勾得兩人動了情。
糾纏間喘著粗氣,她含糊不清地說:“我喚的是硯辭的硯,不是辰晏的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