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2章 遊子衣(第2/3 頁)
後她佔了這身子,病就突然好了,然後便開始與韶怡鬥嘴,與宮中的惡嬤嬤爭鬧,但到底是女孩子,沒有做出什麼出格之事。
反觀現在,她似乎才是那個不省油的燈。
師為敬飲下一杯,對他們兒時之事做出評價:“一個兒時調皮,一個大時胡鬧,你們二人就沒讓我省過心。”
師雪妍連下幾杯後有些頭暈,對著師為敬“嘿嘿”一笑:“父親辛苦了!”她抬起酒杯敬他:“蓼蓼者莪,匪莪伊蔚。哀哀父母,生我勞瘁。日後雪妍定會……照顧您老!”
師為敬見她左搖右晃的起身,伸手將她好好扶在石凳上才嗤道:“你都要與你的蓁將軍去金漠了,還能照顧我?怕是死前都見不了你一面。”
“父親……”提到死字,師雪妍像是被觸發了某種開關,不斷腦補師為敬去世時的樣子,眼睛一熱哭了起來:“我不要父親死,父親要好好活著!”
“好好……”師為敬不知她為何哭的如此傷心,拿出錦帕擦了擦她面上的淚。
月光下,師雪妍淚眼盈盈,耳上垂下的玉石耳飾反襯著怡然的月光,竟覺十分耀目。
他的雪妍何時變得如此好看了?
師為敬心道,怪不得將蓁胥那小子迷得神魂顛倒,這淮洛城中的女娘還有哪一位能比得過自家閨女?
自己的孩子怎麼看都是好的。
師為敬先是幫師雪妍擦乾淨了面上的淚,又轉頭去看對著月亮吟詩的師亭昱。
他有男子的堅毅俊朗,亦留有學子的雋秀之氣。
自己的這一雙兒女,不知何時長大了,再也不是會伏在膝頭撒嬌的年紀了。
他們……
師為敬正感慨著,忽覺膝上一重,師雪妍與師亭昱一左一右趴在他膝頭痛哭流涕。
那模樣,像是他快要死了。
他舉起手來想打兩人背脊,可放下手時又覺不忍,改成了輕拍。
待到子時一過,丹淑聽人來報說是後院都沒了動靜才想起師雪妍來,忙叫了侍從婢女去抬人。
誰知石桌前竟睡過去三人一狗。
師為敬倒在石桌前,師亭昱倒在地上,而師雪妍……抱著米花倒在花叢裡……
她嘆了一聲,忽覺這一家子都不是省油的燈。
翌日,師雪妍一覺睡到了下午,起身時便聽腹中咕咕直叫,她洗漱完畢後前往正堂用些小食,又看見師亭昱坐在桌前,一隻手捏著信箋,一隻手揉著眉心。
“兄長宿醉頭疼?我讓丹淑給你熬些醒酒湯來。”
“不必。”師亭昱讓她坐下,將手中的信箋遞給師雪妍:“魏詡在牢中自盡,陳安抵死不認,加之皇后力保,此事被陛下暫時擱置了。”
魏詡如此怕死的一個人想必不會自盡,御庭司的牢房都不是鐵板一塊,丞令臺更不必說,師雪妍沒有太過驚訝,只是看師亭昱的神色似乎覺得此事走入了死衚衕。
難道真要就此放過傷害自己和父親的嫌犯?
當然不會,皇后既然將利刃對準了師家,師雪妍便不會逃避。如今的皇后不過是強弩之末,陛下不是不知她做的那些事,想必心中早有定論,但無真憑實據很難說服那幫老臣。
陛下差的是一個契機,她便要將這契機找出來。
陳安便是一個突破口。
“兄長,我想見一見這次綁我的匪徒。”雖只有他們老大見過陳安,但其餘人皆與魏詡打過幾次照面,或許從他們身上能找出蛛絲馬跡也說不定。
師亭昱聽後蹙眉道:“此事交予丞令臺,你給我老老實實待家裡。”
師雪妍覺得這番話很是熟悉,仔細一想才記起淮安王也說過,怎得都讓她老老實實待家裡,雖說她也發過誓不參與這些爭鬥,但如今皇后都動手加害師家了,她若是再後退,怕日後再無安寧日子過了。
她腹誹一番,乖乖點頭,待師亭昱出門後才偷摸著去了丞令臺。
袁黎正審著扒竊的小案子,一旁的差役羅衛在他耳邊道:“師姑娘來了,說有事要找您……”
袁黎看他一眼,道:“讓她去後堂。”說罷又看向堂上下跪的兩人,嘆了一聲:“你們二人可說完了?”
堂下二人皆答“是”。
袁黎坐在椅子上神情憊懶:“孟武,你說李衡偷了你的東西,依據便是這個錢袋,它是你妻子親手縫製的,對嗎?”
孟武還未答,李衡便急道:“大人明鑑!那分明是我的錢袋!他一賣豬肉的,家裡還有瞎眼老孃和摔斷腿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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