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冷刃情熱(第1/2 頁)
“你說什麼?!”
師亭昱只要沾著師雪妍的事便會少了幾分理智,只見他雙眸瞬時佈滿血絲,一把抓住阿吉的交領,急道:“蓁胥為何要帶我妹妹出去?”
“亭昱。”南凌延月雖驚詫,到底是久經沙場之人,就算是敵人已在眼前也不能亂了陣腳。他拉住師亭昱,皺起眉來:“蓁胥武功在我之上,你暫且安心,應無事。”
師亭昱自知失態,緩緩鬆開阿吉的交領,向後退了兩步,微微閉上眼睛,穩了穩心神。
“昨夜亥時,師姑娘與我們家將軍喬裝出去,說是……去找一樣重要東西,子時之前必定回來。奴未曾想其他……便一直守在蓁將軍房中等著二人回來,可直至今夜也未曾歸來,奴心急如焚,只能來找殿下!”
師亭昱只覺天旋地轉,轉身便要朝外走,被南凌延月一把拉住:“去何處?”
“找隗之儉!”
人雖是自己跑出去的,但他不用腦子也能猜得出,此事定和隗之儉有關,既然現下無任何線索,便只能從他口中來撬。
南凌延月溫言勸道:“他就算知道,也不會說,否則便坐實了罪名。”
師亭昱面色鬱沉,道:“我自有辦法讓他開口。”
御庭司刑法百種,他不信這位隗大人能挺得住,就算拼著得罪皇后與長寧侯,他也要這隗之儉開口!
“你想動刑?”南凌延月面上掠過些許難色,後沉然道:“若此事真為隗之儉命人做下,你大張旗鼓地將人扣了又如何?只會令你妹妹與蓁胥的處境變得更加危險。且你要拿人,需真憑實據,否則若雪妍無事,你卻逃脫不了罪責,豈不令你妹妹心生愧疚?現下鹹山官道不通,若是丟下宿陽百姓不顧,又探查不到雪妍與蓁胥的訊息,只會令我們陷入被動。”
南凌延月這番話句句在理,他毫無辯駁之處。
但他心中依舊被恐懼縈繞,心急如焚。
娘去的早,雪妍自小便是在他跟前長大,妹妹兒時的音容笑貌猶在眼前,他曾在孃的靈前立誓,只要他在的一日,家人、師府,都會好好的。
如今是他將雪妍拖入這泥潭之中,若是雪妍真有個好歹,他萬死難辭。
他直視南凌延月,道:“殿下,我曾想要她一世無憂,永生安樂,可如今,是我將她推入危險之地,便無法做到不管不顧,若雪妍能安然歸來,就算被陛下卸去官職,我也在所不惜。”
說完他朝南凌延月行了一禮,便要轉身離去。
“掌使大人。”
師亭昱腳步一頓,卻並未回頭。
南凌延月忽然開口,聲音驀然沉冷:“若是本王不允,你待如何?”
“殿下不會。”師亭昱回身望向南凌延月,道:“我聽聞殿下仁義愛民,加之幾日相處,深知殿下是會以大局為重之人,卻也不會為了大局放棄身邊之人。”
南凌延月上前拍了拍師亭昱的肩膀,道:“御庭司大人這番話一說,本王還如何攔你?若是要審問隗之儉也不能是今夜,本王先讓瞿巖探探訊息,明日再做打算。”
師亭昱皺眉沉思,心知今夜在未有任何訊息的情況下貿然出手必定被動,就算再心急也只能等上一晚,但他心中一時百感,怕因這一晚錯過了什麼。
思索半晌,他終是止住了念頭,只暗歎了一聲。
雪妍,願你平安無恙,等阿兄帶你回家。
師雪妍自是沒有死的,只不過她感覺自己離死也不遠了。
蓁胥拼死搏殺之後,便帶著她從山坡上滾了下去,之後又揹著她行了多久,她失去意識也不太清楚,只知再次醒來時,自己已身處一處有些破敗的獵屋之中,身上蓋著紫狐氅,右肩赫然還有一把沒入血肉的匕首。
她能感受到血還在流,渾身上下仿若被冰雪覆蓋,只剩徹骨的寒。
頭逢此事,若是之前危急時刻還能沉得住氣些,現下反而忍不住流起淚來,抽泣不止。
門被輕輕推開,蓁胥站在門口,手中拎著一罈酒。他的衣衫也破了好幾處,有幾處像被水浸溼,她心頭一跳,艱難開口:“你……你也……受傷了?”
“我沒事。”
蓁胥走了過來,在她床邊坐下,將手中那壇酒放下,便開始動手將她肩頭的衣服撕下一塊,露出整個右肩。
在廝殺過程中,蓁胥也顧不了許多,只能保命要緊,才不得已帶著她從山坡上跳了下來,再沿著山中小路走,仗著黑夜與茂密的叢林躲避開了追殺,才想起她的傷口來。
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