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初識武道(第1/3 頁)
多年之後,繁華落盡。
作為一個警察,我開始反思什麼是善,什麼是惡。
槍響之後,一個生命凋謝,行刑前,罪犯面見父母,含著淚對母親說:
“媽,我想吃你包的餃子了,沒吃夠。”
他母親嚎啕大哭。
這個死刑犯,才18歲。
殺人償命,法不容情。
我經歷了這麼多案件,慢慢變得麻木,但有些案子回憶起來,還是陣陣發冷。
那種透徹心扉的痛,讓我久久不能平靜。
我抓過一個市場偷竊者,是個年輕媽媽,她偷了一件兒童裙子,為的是第二天六一兒童節,讓自己的女兒漂漂亮亮去表演節目。
那裙子,30塊,她買不起。
我生怕她騙我,我跟隨她去了她家,一進門,我驚了。
30平米的一個小屋,雜亂無章。
她母親躺在破舊的床頭輸液,她女兒坐在門前小板凳上寫作業。
小姑娘驚訝地看著我的警服:“警察叔叔?”
她不知道我抓了她媽媽。
我忙說:“小姑娘,上幾年級了?”
“二年級。”
我說:“真乖,繼續寫作業吧。我是陪你媽媽來做家庭調研的,民政局有福利,看看誰家需要幫助。”
小丫頭天真地看著我:“叔叔,我家需要幫助,我媽媽下崗了。”
我點點頭:“知道了。”
臨行前,我塞給那個女的100塊錢。
她推辭不要。
我說:“這是給你女兒的,我掙的也不多,收下吧。”
她無聲落淚。
我返回市場,買下了那件裙子,給她送回來。
她要給我磕頭。
我趕忙將她扶起來,只是告誡她,生活再困難,也不要違法。
兩個月後,在一次掃黃活動中,我又抓到了她。
她蹲在歌廳的角落,失聲痛哭,不敢看我的眼睛。
我沒有給她辦拘留,我放了她。
我知道她,被逼無奈。
一年後,她和她女兒皆被殺,行兇者是個嫖客。
血水賤滿屋子,滿地都是砍下來的頭骨和毛髮,慘不忍睹。
她以色相蠱惑嫖客,撈了不少錢,嫖客動了情,提議和她結婚,好好過日子。
她拒絕了。
那嫖客,在工地打工,眼見血汗錢都花在了這個女人身上,越想越氣,酒後拎著刀來到她家,痛下殺手。
色字頭上一把刀,無論男女,以色相惑人,搞不正當男女關係,大禍速至。
警方勘察現場時,我選擇了迴避,我沒有勇氣去看母女倆的屍體。
我當初沒有給她辦刑拘,本以為是幫她,我卻害了她。
人間的喜怒哀樂、悲歡離合,我看得太多了。
透過監獄裡的累累罪犯,聽著刑場上的一聲聲槍響,我悟到了兩個字:因果。
我一直認為當警察,就是緝捕犯罪分子,正好我自幼酷愛習武,一身功夫,正有用武之地。
後來,我才明白,警察,總是站在人間悲劇的最前沿。
往前一步是深淵,退後一步是崩潰。
我一直認為,憑我一身功夫,定能打出個朗朗乾坤,後來,我明白,人世間的紅塵顛倒、錯亂因緣,不是一個警察能擺平的。
我見過一個14歲的智障小姑娘,親手把自己父母殺掉。
我見過一個16歲的小子,為了上網,向父母要錢,父母不給,他拿刀劈死了父母。
而後,拿著錢,自己去上網了。
六月天,等鄰居們發現時,他父母的屍體裡爬動著一萬隻蛆。
警察去抓他時,他還在悠閒地打遊戲。
我見過一個習武之人,一拳打死一個姑娘,就是因為那個姑娘拒絕和他戀愛。
而這個殺人犯,就是我的表弟,他的功夫,是我教的。
將軍未掛封侯印,腰下常懸帶血刀。我一直用這句話激勵自己。
但現在,回眸往事,我的心無比平靜,再也沒有建功立業、出人頭地的想法。
平安是福。
我早年習武,是因為看了一場搏鬥,深受震撼。
從此步入武道,時至今日,從未間斷。
那年,我八歲,在鄉下。
有個鄰居,叫許長印,三十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