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拳館較量(第1/2 頁)
軍哥和慢哥並不是“四哥”的小弟,只是和他表弟“鉗子”關係好,所以整天打著“四哥”的旗號,招搖撞騙。
這就是街頭小痞子的通病,張嘴就說我認識誰誰誰,誰誰誰是我大哥。
我他媽最看不起這類人,一出事,就標榜後臺:“你等著,我叫人!”
你如果真這麼牛逼,你叫什麼人啊,你自己上不就完了嘛。
後來,楊衛東和我二叔還成了好朋友,逢年過節,會坐在一起喝酒。
彼此一聊才知道,他倆還是戰友,一個八二年的兵,一個八四年的兵,都在三十八軍參軍,只不過,復員轉業之後,所從事的工作不同。
二叔替我墊付了一千元錢,給慢哥和軍哥看傷。
這是二叔會辦事,他說:“孩子不懂事,下手沒輕沒重,這一千塊錢,算是藥費。”
楊衛東連連推辭:“行了,二哥,我還擔不起這點錢啊?再說了,手腕沒斷,只是脫臼!”
二叔笑著說:“你有是你的,我這是替孩子給的,別讓你在中間難堪!收下吧!”
二叔這是給了楊衛東一個面子。
楊衛東收了錢,舉起酒杯:“二哥,咱這關係,走一輩子!”
二叔也端起酒杯:“走一輩子!”
我很難揣測他們那代人的感情,醉裡乾坤大,壺中日月長,只要投脾氣,必然喝大酒。
我可不行,沾點酒就迷糊,倒頭大睡。
此事到這兒,還不算完,楊衛東很仗義,但他表弟有點“彪”,就是那個叫“鉗子”的人。
高三那年,我正緊鑼密鼓地備戰高考。
鉗子突然來到我學校:“小子,聽說你會武,形意、八極什麼亂七八糟的,哪天來我拳館,咱比劃比劃?”
我當時才十九歲,他都二十八了,我知道他是散打教練,科班出身,散打我接觸過,看過有關教程,講究“遠踢、近打、貼身摔”,古代謂之“散手”。
巧了,我練的形意拳和八極拳,也是直來直去的技術。
我師父許長印從來不重視套路,他說過,套路都是用來表演的,真正打架,沒人會那麼打。
有些傳統武師,就是不明白這個道理,和別人切磋時,又是運氣,又是吐納,又是拿架勢,又是繞圈兒,要不就上躥下跳、吱哇亂叫,純粹一副欠揍的相兒。
哪兒他媽有這麼多零零碎碎啊,你倒是打啊!
我師父一直強調,任何功夫,只要能發出整勁兒,怎麼打怎麼有,就是一個速度、一個力度,上去就打,乾淨利索脆,一擊致命。
故而開門第一課,他只讓我站樁,不教花架子,筋骨抻開了,再教步法和身法。
這才是名師:教拳不教步,教步打師父。
整勁兒從哪裡來?身法、步法!身形移動,腳下旋轉,整合全身之力,爆發式擊出。
這就是為什麼普通人打架,使出吃奶的勁兒,對方也無傷大雅,而專業搏擊選手,輕飄飄一拳,對方就躺在了地上,獲得了嬰兒般的睡眠。
因為搏擊運動員能打出整勁兒啊。
臨近高考了,我不想惹事,面對鉗子的挑釁,斷然拒絕:“我不想比劃,一切等高考結束後再說!”
鉗子一笑:“那由不得你了!我天天來學校堵你!”
“我告訴老師去!”
“告訴去唄!我連你老師一塊打!”
“我報警!”
“報唄!我百忙之中接見你,跟你聊聊天、請你吃吃飯,不違法吧?”
我知道他抓住了我的軟肋,當斷不斷,必受其亂,一狠心:“行,你等我!”
應約來到拳館,放眼一看,就是個破舊的練功房,之前這一層是縣百貨大樓賣工藝品的,後來工藝品店倒閉了,被“鉗子”盤了下來,當作練功房。
大概三百多平,西側牆上有一面大鏡子,用來矯正動作,東側鋪了幾十米見方的墊子,用以實戰,窗臺上擺了一堆破舊拳套,正在通風晾乾。
二十來個學員,生龍活虎。
都穿著大褲衩子,光著膀子,耀武揚威。
應該是鉗子之前對他們交待過了,我一來,他們眼神明顯不對勁兒,充滿敵意。
我用腳趾頭都能猜到,肯定是軍哥和慢哥始終不服氣,又不敢找四哥說這事兒,他們就找到鉗子,讓鉗子出頭,以武會友,教訓我。
其實就是想揍我一頓,解解氣。
鉗子對我說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