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文字(第2/3 頁)

她模仿他的發音。

&esp;&esp;她還沒有學會怎麼發出不同的聲調，說什麼都是古怪的平調，這是漢字初學者的通病。她跟著他念：顧——雙——習。聽起來像是“孤——雙——曦”。

&esp;&esp;邊察“嗯”一聲，指著紙上的那三個字告訴她：“這就是雙習的名字。”又放開手，讓她自己描摹一遍。

&esp;&esp;她循著他的字跡，照葫蘆畫瓢，描了三個筆畫互相打架的字。邊察繼續教她，如何寫、如何讀“邊察”。

&esp;&esp;等到她能鸚鵡學舌般地把他的發音模仿得惟妙惟肖，能基本將他們的名字寫得天圓地方，邊察又帶著她的手，在他們的名字間加上又一個字：“愛”。邊察說：“雙習，這個字在凱爾特語中，同love是一個意思。”

&esp;&esp;他附在她耳畔，用雙唇輕貼她的耳廓：“邊察，愛，顧雙習。”

&esp;&esp;這是愛麼？顧雙習盯著紙面上的字跡，從他的名字跳躍到“愛”之一字上。愛不應當是溫暖的、光明的、飽含珍重的麼？可邊察待她，似乎只有自以為是的強迫、隨心所欲的索求。他們的關係向來以他的心意為主宰，他想要她，於是事便成了。

&esp;&esp;這些話，她當然不會不識趣地提起，便只能悶頭學著他的筆觸，把那幾個字描摹了一遍又一遍。邊察像覺得滿足，緊抱住她的腰身，將親吻從她的耳後一路蜿蜒至脊柱，指尖推拉下她身側的拉鍊，手掌探進去廓住她的雙乳。那天的漢字學習到此為止，他更想要把她生拆入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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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顧雙習在書房裡，把那本書翻到最後。今天的閱讀過程異常順利，沒有遇上晦澀難懂的陌生字眼。她已能大概理解書本劇情與人物動機，並嘗試共情角色。只是閱讀過後，大腦便浮起一重疲憊感，像運轉過度，急需休憩。

&esp;&esp;正巧管家敲門進來，詢問她是否要佈置午飯。顧雙習點頭稱好，起身跟著管家離開書房。中午只她一人吃飯，廚房仍不敢怠慢，變著花樣地給她做她喜歡的菜色，將數枚菜碟濟濟地擺滿一桌。

&esp;&esp;顧雙習不覺蹙眉，喚來主廚：“下次我一個人吃飯，沒必要做這麼多菜，太浪費。”

&esp;&esp;主廚鞠躬應是，又略顯忡忡地望向她，欲言又止。顧雙習知道主廚在顧忌著什麼，淡淡道了一句“我會和閣下說的”，主廚方眉開眼笑地道了謝，安靜退下。

&esp;&esp;顧雙習看著這滿桌佳餚，食慾卻缺缺，簡單吃了幾樣菜、扒拉罷半碗米飯，便示意侍女來收拾桌子。侍女顯得格外不安，將盤碟碗筷俱收攏端走，顧雙習知道她將會向邊察報告，說些“小姐今天吃得極少”之類的話——

&esp;&esp;但顧雙習不在乎。邊察不會強迫她必須吃完一定分量的飯菜，他只會要求廚房多做她愛吃的食物。他總認為她太瘦、要多吃點，好似當真渾然不覺，不明白她毫無食慾的真正原因。

&esp;&esp;她只是因為過得不快樂，方食不下咽。

&esp;&esp;可其實她也說不上來，自己究竟在為什麼而感到不開心。自穿越以來，她便沒過過什麼“苦日子”，邊察在物質層面從未短缺過她，盡心盡力地給她最好的。

&esp;&esp;問題絕不出在這裡。顧雙習離開餐廳、穿過門洞，一直走到室外的花園裡。她沿著圍牆牆根，慢慢地散著步。府邸自帶一座漂亮又精緻的花園，一年四季總綠草如茵、繁花如織。顧雙習深知，為維持這一景象，須得付出大量的人力物力。

&esp;&esp;當她作飯後散步時，仍有不少傭人正在園圃間忙碌著。明明他們都在專注於自己的工作，顧雙習卻總能感覺到，有目光在她身上拂掠而過。她踩在鵝卵石鋪就的小徑上，一路走進花叢深處，坐在了小徑盡頭的一處木質鞦韆上。很快便有傭人小跑著趕來，為她遞上一方薄毯。

&esp;&esp;“此處陰涼，小姐如果要坐下來歇會兒，還是蓋層毯子保暖比較好。”

&esp;&esp;傭人的雙手在身前絞成一個緊張的手勢，低著頭，不敢看她的臉與眼。顧雙習不願刁難她，只得說聲“知道了，謝謝你”。

&esp;&esp;目睹著她攤開毯子、蓋在了大腿上，傭人這才退下。

&esp;&esp;原來她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