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 姜寧晚(第2/3 頁)
外要來梳弄於她。”
“媽媽這一面歡喜,一面犯愁。玉香對這事不情不願,若不是媽媽想了法子壓她,這事壓根不成。恐她明日生事,惹主顧不快。你是個乖覺曉事的孩子,你去勸勸她。”
姜寧晚面露躊躇,似有難色道:“媽媽,非是柔娘不願幫這忙,實乃那玉香著實難相與。我如何能與她相言甚歡?”
“前幾日,她那裡的婆子端著一盤糖蒸乳酪,行至迴廊拐角處,恰被我撞上,灑落滿地。原是我不是,該我賠罪。可那玉香上前便是斥責。”
“我後來同李婆子一道下廚房,做了芙蓉糕、雪花餅、芝麻糖等物,好一通賠笑解釋,她方才賞了個笑臉。”
李婆子見狀,忙衝王四媽點頭。
似是憶起那日賠笑之景,姜寧晚嘆了口氣:“媽媽,您真是看岔了。我與她實難言語,那玉香先前一心惦念著國公府裡的人來贖她。如此,豈是我三言兩語便能勸服得了她?”
提及贖身之事,王四媽冷笑一聲:“當真愚不可及。國公府豈是她一個粉頭能惦念的?”
姜寧晚問道:“玉香總說她是國公府裡的人,媽媽當真不信?”
話說得多了,口渴難耐,李婆子甚是有眼色,端過官窯脫胎甜白蓋碗,王四媽不緊不慢接過,淺呷一口茶,方悠悠道:“在這風月場中,不情願的小妮子多了去了。”
“個別機靈滑頭之輩,推說自己是何人的妹妹,何人的女兒。實際啊,仔細一盤問,皆是假把式。要麼是被玩膩後扔進窯子裡的外室,要麼是不被大老婆所容的小妾,要麼乾脆就是個滿嘴抹油的騙子。”
思及玉香,不過一落難孤女罷了,哼笑一聲:“國公府的千金小姐,裴二爺裴將軍的堂妹,她倒真敢編。裴二爺那般人物,也是她能攀親的?”
李婆子在旁咯咯笑:“在這陵府城中,何人不知那國公府?裴老太爺早已仙逝,二位老爺與府裡嫡長子早幾年在外征戰,染上傷疾,亦是早早去了,裴老太太掌家,現今這裴老太太年事已高,大太太向氏一心向佛,不問家事,那掌家之事便盡皆交與二房太太梁氏。”
“這大太太嫡次子裴二爺裴鐸,端的是個人物。年僅十六,便進士及第,又中武舉,文武雙全。如今官居正二品總兵,鎮守陵府城。”
“這般家世門第,若自家府上千金當真不見,恐早已鬧翻了天,焉能至今風平浪靜?”
“那小蹄子滿嘴胡言!”
王四媽仍舊堅持讓姜寧晚去勸勸玉香。這一回,姜寧晚並未推脫,只是無奈道:“媽媽,若此事不成,您可莫要怨怪柔娘。”
王四媽豈會怨她?她笑著讓姜寧晚盡力而為,若辦得好,姜寧晚便能再得一次上街採買之機。
得了此承諾,姜寧晚面色輕快,光彩四溢。王四媽拍拍她的背,心中甚是滿意。似柔娘這般情緒顯於面上的姑娘,最是好拿捏不過。
李婆子自檀木雕花箱中取出紅綾繡蝶披風、繪花油紙傘、彩繪木屐,為姜寧晚穿戴妥當,方推開門。
夜色如漆,牆邊青苔細密,芭蕉葉上雨珠滾落,中央池塘偶有魚兒翻騰,姜寧晚自行提了一盞琉璃燈照明。
她與玉香並不居於一處,她在東邊,玉香居於西邊,二人相距甚遠。此乃王四媽之手段。她斷不會讓兩個姑娘住於一處。
姑娘之間過於熟稔,於她而言並非好事。故而方才王四媽才試探著問她與玉香是否相談甚歡。若她答是,那便是違背了她所定的潛規則,將被視作不乖之人,
王四媽執意令她來與玉香交談,依舊是試探之舉,畢竟她初來乍到,王四媽尚不足信她甘願做供人取樂的粉頭,那玉香本就不願被方員外梳弄,而她此番前來勸說,侵入玉香之地界、破其心理防線,無異於與人交惡,然此等結果,卻是王四媽喜聞樂見的事。
穿過拱立縱橫之假山,曲折遊廊。階下石子溼滑,偶有涼風四面夾擊而來,姜寧晚停下腳步,攏了攏披風,輕咳一聲,前方菱花格窗半開,裡頭之人尚未歇息。
行至階前,一叢翠竹倚欄而立。姜寧晚放輕步子,欲要喊人,然嗓子眼卻忽覺發癢,當下又咳了幾聲,嗓音竟有些沙啞。
李婆子趕忙上前:“姑娘可是身子不爽利?”
姜寧晚搖頭,卻又忍不住悶咳。
未照顧好搖錢樹,便是犯了大錯。李婆子又憶起上回遭罰之事,蹙眉不已。這姑娘美則美矣,奈何這身子骨太不扛事。
短短十來日,便害了兩三迴風寒。今個兒晚上,怕是又著了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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