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3(第9/13 頁)

p;你開始變成喪屍。

&esp;&esp;也許自己從許久以前就是一具屍體，只是有一團虛無縹緲無從歸息的遊魂，成了這副殼子的寄居蟹。

&esp;&esp;他們沒有答案。

&esp;&esp;沉默著坐下吃飯，你如往常一樣，使自己的存在感消失。不斷吞嚥那些軟糯的大腦與肉塊，他們聊著天，調侃來到你身上。米斯達對你表過白，布加拉提也對你表過白，你很討人喜歡。是個男人都會想與你睡一覺，布加拉提與米斯達都和你睡過。

&esp;&esp;你不記得什麼時候與他們睡過覺。

&esp;&esp;布加拉提愣了，『今年的事，你忘了嗎？』

&esp;&esp;你茫然。

&esp;&esp;『我們還談了戀愛呢，你不會也忘了吧？！』米斯達嚷嚷。

&esp;&esp;你想了想，『好像談過。』

&esp;&esp;『好像？！』

&esp;&esp;米斯達瞪著你，你無動於衷。

&esp;&esp;『那我們一起去旅遊呢？一起爬山……還有，我們一起去看電影。』

&esp;&esp;納蘭迦握緊叉子，他的肢體在用力，表情卻很是可憐。

&esp;&esp;『爬山……』你看著他，『有，嗯。電影……什麼電影？』

&esp;&esp;納蘭迦說是《西西里的美麗傳說》。這個你記得。

&esp;&esp;『你的記憶很混亂嗎？』

&esp;&esp;阿帕基問你，你說是，不算是，只是記性不好。

&esp;&esp;他說你這個不好也太不好了。

&esp;&esp;『你會不會是受刺激，大腦出問題了？』米斯達摸摸下巴，『掛個腦科看一下比較好吧？』

&esp;&esp;『掛精神科吧。』

&esp;&esp;『你是在說她有精神病嗎？！』

&esp;&esp;他們商量著，又吵起來，就好像你是一盤在桌上等待點餐的菜。

&esp;&esp;你推開桌子，起身離開包間。

&esp;&esp;布加拉提從門後追上來，按住你的肩。他將你抱進懷裡，問你要去哪。

&esp;&esp;他說吃完飯就帶你去醫院。

&esp;&esp;你不想去。

&esp;&esp;不想重新與醫生交流，不想被判為精神病住院，不想吃那些副作用嚴重的藥，你不想再承受多餘的痛苦。

&esp;&esp;『拜託，說點什麼。』

&esp;&esp;布加拉提抬起你的臉，逼迫你的目光遊蕩在他的身。你發現他變了，他的臉上多出幾些從未見過的愁緒。

&esp;&esp;『就算你不願意、有所不滿、討厭我的安排，你罵我也好、衝我發脾氣，別什麼都不表現。』

&esp;&esp;可是你只是不想去。

&esp;&esp;其餘什麼也沒有。

&esp;&esp;吃完那一盤，恍惚著上路。米斯達說你現在特別像《著魔》裡面的伊莎貝爾·阿佳妮，看著十分可憐。

&esp;&esp;你感到反胃。

&esp;&esp;他們宛如一群屠夫，他們是黑手黨，押送你去服刑，他們要砍掉你的頭。你慌亂地逃跑，空中響起轟炸機，可待你回過神，哪有什麼轟炸機。黑手黨不見蹤影，你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。

&esp;&esp;膝蓋跪在地上，結結實實接觸到了地面，可你卻覺得，自己飛在天。

&esp;&esp;自己好像在做夢。

&esp;&esp;現實與夢境分不清楚。

&esp;&esp;你看見青春期時的自己，因為做不完每科兩套的卷子，不斷扇自己耳光。

&esp;&esp;眼睛為你關上身體的窗，鎖上意識的門。

&esp;&esp;再一次醒來，你發現自己躺在軟乎乎的被窩，但不是你的房間。

&esp;&esp;沒有血，沒有肉塊，有少量的蟲子，蠕動蠕動。

&esp;&esp;趴在床邊的人抬起頭，不是喬魯諾，是納蘭迦。

&esp;&esp;『你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