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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自以為自己的時間在前進，實際上只是活在過去。

&esp;&esp;不管走了多遠，時間度過有多久，你還是會回到這裡，拿到同樣的東西，發生同樣的事。

&esp;&esp;這一切有什麼區別嗎？

&esp;&esp;只是在打轉而已。

&esp;&esp;你笑得捂上臉，雙肩都在發抖，氣一出一出。

&esp;&esp;只是被困在一座偌大的迷宮裡，轉來轉去，轉來轉去，被時間耍得轉來轉去。

&esp;&esp;你沒有能夠斬開圍牆的庫洛牌，沒有能夠幫助你離開的貓伯爵，最後不過是回到原地，周圍的事物都沒有變，唯有你在變。

&esp;&esp;誰都會忘了你，每個人都會忘了你，所有的東西都會清零，只有你自己全部記得、全都忘不掉。

&esp;&esp;你的笑聲戛然而止。

&esp;&esp;阿帕基挑這款口紅的時候，有在想些什麼嗎？

&esp;&esp;上一個阿帕基送你這麼貴的口紅，他有想些什麼嗎？

&esp;&esp;他躺在墓地底下，會不會覺得很涼？

&esp;&esp;他會不會覺得地下很空？因為沒有人能陪他。

&esp;&esp;——有人陪，有布加拉提，還有納蘭迦。

&esp;&esp;他們三個躺在墳墓底下，連件衣服都沒有。到了秋天，到了冬天，當風颳過去的時候，當雨水滲進去的時候，他們會不會覺得很冷？

&esp;&esp;可即便是冷也無法呼喚了，因為他們連一張嘴也沒有。

&esp;&esp;你握著口紅的手在抖。

&esp;&esp;眼前被溼潤得恍惚看不清，咽喉被堵塞，地底下的土壤彷彿塞進了那裡，鼻腔嗅到泥土的腥味，自己好像就被塞在那裡。

&esp;&esp;好冷。

&esp;&esp;土地底下好冷。

&esp;&esp;墳墓底下好冷。

&esp;&esp;真的好冷。

&esp;&esp;“……！”布加拉提按住你的肩晃你，問你怎麼了，怎麼哭了。

&esp;&esp;你說是太高興了，從來沒有收到這麼貴重的禮物。

&esp;&esp;布加拉提說你胡說。

&esp;&esp;胡說怎麼了。

&esp;&esp;胡說怎麼了。

&esp;&esp;又不是開心的事，難道非要你說出來搞壞氣氛嗎？

&esp;&esp;他們給你做了蛋糕，準備了禮物，細心佈置了場地，他們那麼開心，為的就是給你過生日，難道你還要不給面子，把他們全部的辛苦都給破壞？

&esp;&esp;明明布加拉提自己就說過，不要搞壞氣氛。為了不讓自己的情緒影響到他們，你一直都在忍。

&esp;&esp;一直都在配合他們，你哪裡都跟不上，力氣跟不上，速度跟不上，精力跟不上，心態跟不上，他們卻還拉著你跑，又在你面前跑得飛快。

&esp;&esp;把你當做一個物件，一具擺設，放在一邊，不要在意你。

&esp;&esp;這件事對他們而言就這麼困難嗎？

&esp;&esp;別再關心你了。

&esp;&esp;別再對你這麼好，給你這麼多東西，到頭來，你什麼都還不起。

&esp;&esp;你不想再去參加誰的無聊的葬禮。

&esp;&esp;『說出來，好嗎？』布加拉提安撫你的後背，『是不是我們給你壓力太大了，恐懼症又犯了？來，先吃一片藥。』

&esp;&esp;布加拉提給你喂藥，你嚥下去，心底那些混亂焦灼的情緒，很快都消散得無影無蹤。

&esp;&esp;但也沒了別的情緒。

&esp;&esp;『今天是你的生日會，大家只想讓你高興，但也沒有要逼你高興，你不用那麼有心理負擔。』

&esp;&esp;『對啊對啊，我們都知道你很難開心起來嘛。』米斯達接上布加拉提的話，『你每天都不高興，也沒有掃我們的興，你能開心更好，不開心也無所謂。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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