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. 第二回:進二門眾婦選奶孃,過四關雙人得眼緣(第2/3 頁)
喜,瞧你戴著金鐲子,有三兩重吧,也不嫌手沉,快藏在袖子裡吧,我看得著實有些眼饞呢。”
鵝姐周旋了一圈,把默默站在牆角下的如意娘引了出來,“給大夥介紹一下我新交的姐妹,如意娘,穩重溫和,做飯的手藝比得過大廚房的廚娘,臘月時九指的閨女擺滿月酒,就是她掌勺。”
眾婦人圍了上來,紛紛打量如意娘。
“喲,好標緻的模樣。”
“九指閨女的滿月宴我送過粥米,還吃了席,韭菜羊肉火燒做的好,我現在還惦記著呢。”
“扒豬頭也烀的正好,軟而不爛,黏黏的簡直要糊住我的嘴,從未吃過這麼好的豬頭。”
曹嫂子問,“九指的秋胡戲(注:妻子的意思,源自秋胡戲妻,明代市井經常用隱藏的字來表示真正的意思)怎麼沒來?那也是個好模樣的。”
鵝姐說道:“又懷上了,來不了。”
哺乳的婦人一旦有孕,奶水會變少甚至斷奶。
眾人嘖嘖道:“兩口子真能生,三年抱倆。”
正聊著,一個穿戴體面的管事嬤嬤從垂花門而來,大聲說道:“吵吵什麼?隔著二里地都能聽到聲,一群上不了檯面的東西,難怪只能在二門外頭混!”
眾人聽了,皆垂頭不語
,連戴著金鐲子的曹嫂子都一聲沒言語。
管事嬤嬤拿出花名冊,遞給守在門口該班的小廝們,“你們誰識字誰來唸——待會唱到誰的名字,就站出來,排成一隊,跟在我後面。”
又道:“進了二門,不準離隊,眼睛不準亂瞟,誰不守規矩,就叉出去!”
小廝唱名,眾婦人排隊,三十多個婦人,隊伍浩浩蕩蕩跟著管事嬤嬤穿過垂花門,繞過隱壁,走到西角門,又穿過一道又一道的高牆院門,頭都快繞暈了,腳也走酸了,終於在一個抄手遊廊下停步。
管事嬤嬤說道:“我去回話,你們在這裡等著。”
管事嬤嬤一走,眾婦人又開始聊上了。
“我呸!”曹嫂子先淬了一口,“還把自個當管家娘子呢,老公都發配到邊關充軍了,現在的大管家是來喜,二門裡的管事的是來喜家的,來壽家的不知道還狂些什麼!都混到在姨娘房裡當差了,放在以前,她和花姨娘都能平起平坐呢。”
眾婦也跟著笑道:“瘦死的駱駝比馬大,來壽家的雖失了勢,被排擠到姨娘房裡,到底是在咱們侯夫人跟前有資格坐在腳踏上的體面嬤嬤,我們這些二門外頭的僕婦不敢在她面前頂嘴,背後蛐蛐幾句罷了。”
鵝姐也勸道:“來壽家的雖鬥不過來喜家的,但捏死咱們還是很容易的,人在屋簷下,不得不低頭。”
如意娘聽到“來壽”二字,掩蓋在衣袖下的手絞緊了帕子。
原來剛才那個體面的管事嬤嬤就是西府大管家來壽的老婆。
去年就是來壽出面帶著護院家丁們和慶雲侯府爭地,當街持械鬥毆,亡夫剛子就死在大街上。
這事鬧大了,慶雲侯和建昌侯都自稱自己不知情,都是下人們自作主張,但出了人命,且當街持械鬥毆,鬧的滿城風雨,最後慶雲侯和建昌侯被皇帝訓斥“失察”,奪了一年的俸祿,兩府出面爭地的管家各打五十板子,判了流刑,去邊關充軍。
這事就這麼草草了結。剛子是被誰打死的,如何治罪,都沒人提。
大管家來壽派人給了十兩銀子,許諾把剛子每月五百錢的月例給她們孤女寡婦,直到如意成年為止,這事就算了,不准她抱著孩子去上頭鬧。
那時如意娘產後虛弱,能活命就不錯了,那有力氣鬧?
正思忖著,鵝姐碰了碰她的肩,“想什麼呢,眼神都直了。”
如意娘面對結果無可奈何,徒有悲憤,也不想把鵝姐一家拖進來,說道:“哦,方才看花了眼,侯府真是富貴,一個姨娘住的地方都像天宮一樣,畫裡都沒這麼好看。”
她們暫候的抄手遊廊,皆是畫廊金粉,眼睛都看不過來。
鵝姐說道:“咱們西府大小姐就是花姨娘生的,現在花姨娘即將臨盆,又要生一個,是為張家開枝散葉的大功臣,住處自是不一般。”
有人低聲道:“別說了,來壽家的快來了。”
眾婦人立刻列隊站好,來壽家的帶著幾個老媽媽,先要她們把嘴巴張開,看了牙齒,聞了口氣。
牙齒黑黃崎嶇、有口臭的當場淘汰出列,十來個婦人出去了。
其中就有曹嫂子,曹嫂子叫屈,“我平時嘴巴不臭的,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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