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7章 痴纏不放(第1/2 頁)
梅劍之見狀,欲故技重施,以內力將其逼退,然而剛一提氣,胸口卻一陣劇痛,彷彿有千斤重擔壓於其上,內力竟無法順暢運轉。他心中驚駭交加,未曾料到會有此變故,忙想:“遭了!莫非適才不慎,誤吸入那粉色毒素,以致調動不出內力?”轉念又想:“不對,方才避開落葉之時,均是聚神閉氣,怎又會毒素入體…”但見催骨梭頃刻即至,再不閃躲,便要刺中周身血肉,於是左躲右避,避開兩片鐵片。
餘下數枚緊隨其後,梅劍之趁間隙之空,再度運氣,仍不能提起分毫,心中突突狂跳,頓時面色發白,額上浸汗。他驀地想起前幾日湖邊練功,亦是難以調動內力,不禁一詫:“難道適才一仗用力過猛,此時竟無法再施內息!緊要關頭,卻如何是好。”
後四枚鐵片電閃之勢,激盪飛來,兩片向肩,兩片朝膝,竟是上上下下全數堵住退路。梅劍之跳也不能跳,退也退不及,突然靈光一閃,躺倒地上,骨碌碌在地上滾了幾圈,拉開距離。那四枚鐵片不中,噔噔噔噔盡數落地,再無動靜。
梅劍之急喘口大氣,稍作放鬆,剛欲爬起,驚見莫水笙遠遠站著,指上一動,又揮出兩枚細小彈丸,朝地上鐵片彈去。幾枚鐵片登時受力,重又破空起勢,一直一斜,便擊梅劍之右肩。
梅劍之正要仰面起身,見鐵片來襲,心頭一緊,轉而側身,後背剛離地面,卻覺不妥:“那鐵片飛得極低,瞧架勢要擊我肩膀臂子,側過身豈不又擊中後背?”思忖之際,慌忙肘上彎曲,砸地借力,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。便這電光火石之間,背上衣衫已被那尖利如刃般的鐵片劃破兩道,再深及半寸,便要劃破肌膚。
眼瞧兩枚催骨梭一一被梅劍之躲過,莫水笙暗暗吃驚,面上卻是不動聲色,嫣然一笑,說道:“公子輕功了得,小女子實在大開眼界,此番較量,也算你贏了。”她故意將“輕功了得”四字咬得極重,實則譏誚梅劍之輾轉騰挪毫無章法,避猶不及,全無章法可循,猶如稚子撒潑,全仗本能僥倖逃脫。
梅劍之哪裡聽不出她暗諷,臉上驀地一紅,仔細想想,那莫水笙倒也沒說錯了,確實那最後兩招,乃情急之下本能使然,全然顧不得章法體面,只求避開那致命兩梭罷了。
“姑娘可能放我走了?”梅劍之道,心中卻想:“這妖女性情古怪,適才同意放走楊湣齊夫婦,不過是覺得二人已無用處罷了,她若有意糾纏,卻未必信守諾言,放我等離去。”
但聽莫水笙輕輕一“嗯”,柔聲道:“公子何必急於離去,小女子只願與公子多敘幾句,莫非公子竟如此厭惡小女子麼?”說著,輕擺柳腰,嬌滴滴就往梅劍之身旁湊上。
兩人相距咫尺,梅劍之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卻,只覺一陣幽香撲鼻而來,那莫水笙眼波盈盈,膚若凝脂,纖手輕揚,欲觸他胸懷。若換做尋常男子,面對這等絕色佳人投懷送抱,縱是不解風情,亦難免心猿意馬,但梅劍之心之所繫,唯有慕容離一人,旁的女子,皆如過眼雲煙,難以入其法眼。加之他親眼目睹莫水笙對楊湣齊冷漠不屑,知其性情輕浮,心中更是添了幾分厭惡。見她持身越貼越近,不禁皺眉,極不情願地推了出去。
莫水笙雖年紀不過二十,生得嫵媚,又善使計,頗能討得男子歡心。那楊湣齊便是她來“姑蘇慕容”路上無意間相識。楊湣齊之妻何子清,亦是姿色不凡,自有一股名門閨秀之氣,行事端莊,言語嚴謹,毫無輕浮之態。但她性格過於方正,與莫水笙那千嬌百媚、風情萬種之態相比,便顯得乏味許多。是以莫水笙三言兩語間,便讓楊湣齊心神盪漾,意亂情迷,暗通款曲。
這時勾引未遂,梅劍之不但不為所動,反一臉嫌惡地將她推出,莫水笙不禁心中惱怒,纖手一揚,極快地朝他臉頰之上摑去一掌,梅劍之不料她竟出此一手,不及防備,“啪”地一聲脆響,右首面頰登時火辣辣疼痛。
“你......你這野蠻女子!”梅劍之惱道,忙再退避,與她拉開距離,以免那妖女再氣急敗壞,做出意想不到之事。
莫水笙隨意幗掌,好在未事先藏毒,瞧他愈退愈遠,大為憤怒,從髻上又取一枚菱形銀梭,呼嘯擊去。
梅劍之慌忙躲避,一邊道:“說好了放我離去,你卻反悔,再施毒計,是何道理!”言畢,那菱形梭畢畢剝剝再次爆開,化作六枚極薄銀片,在陽光下幽幽泛光,飄忽閃爍著盡數襲來。
卻聽莫水笙輕笑道:“你們中原武林人士,皆視我為妖女一枚,既是妖女,言行自可隨性而為,出爾反爾,豈非再正常不過了?”
那六枚極薄銀片頃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