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6章 分道揚鑣(第1/2 頁)
何子清接過藥丸,稍作遲疑,心道:“我若服下,也許立刻斃命,若將它丟掉,七日之後仍難逃一死,與其坐以待斃,倒不如賭上一把。”一思量,便送入口中,吞了下去。
只聽莫水笙“咯咯”一笑,眉心輕佻,倒贊她有幾分氣魄,隨即又道:“齊哥,你也走吧。”
楊湣齊卻是一訝,不願道:“妹子,你......這是何意?楊某如今孤身一人,無家可歸,願留在妹子身邊,盡心侍奉。”他才與何子清反目,重返何家莊無望,家中又無親人可依,漂泊江湖,難免遭人白眼,何如隨莫水笙返回五毒教,或許能得她青睞,日後更可習得毒術、武學,不失為一條出路。
豈料莫水笙勾引他來,不過是興之所至,意在借他之手,好讓自己順利進入慕容山莊。誰曾想這楊湣齊,外表堂堂,武功似乎不凡,實則乃是花拳繡腿,中看不中用,更兼巧舌如簧,屢屢推諉,不願為那引路之事,心中早已生厭。這時與梅劍之比試,他既躲開兩枚催骨梭,當即信守諾言,譴他從哪兒來,回哪兒去。
莫水生吟吟笑道:“你們中土有句話說的好,寧拆十座廟,不毀一樁婚。齊哥啊,你既已娶妻,自當恪守禮法,萬不再該與我這等妖女廝混一處。還是速速攜了嬌妻,回家去吧。”
梅劍之聽罷,心中暗歎,這異域女子,果然如書中所述,對於男女之情,看得極為豁達,情投意合便相依相偎,緣盡之時亦能灑脫放手,與中原女子之溫婉矜持,實乃大相徑庭。
只見楊湣齊臉色鐵青,濃眉緊鎖,怎料她竟如此薄情寡義,區區數月時光,便對他心生厭倦。怒意、醋意、悔意一股腦湧上,激憤之下,揮劍便刺莫水笙胸口,欲以此洩憤。
莫水笙哪裡將他放在眼中,足上一挑,只聽腳踝間兩串銀鈴“叮鈴鈴”幾聲輕響,楊湣齊已被踢出數丈之外,衣衫被地上突起的石子劃破,留下斑斑劣跡,格外狼狽。
何子清秀眉微皺,瞧他狼狽模樣,也不去扶。楊湣齊眼見莫水笙冷若冰霜,斷絕了追隨之念,心中大急,掙扎著起身,又向何子清悽聲哀告:“清妹,我楊湣齊真是瞎了眼,千錯萬錯,錯在受那妖女迷惑……你我夫妻情深三載,望你念及舊情,饒我這一遭吧!”一邊說,一邊蹣跚跪地,雙手緊緊抱住何子清兩腿。
何子清眼角泛紅,淚珠滾滾而下,想到昔日父親仗義出手,從惡人之手救出齊哥,帶入何家莊做莊中家僕。朝夕相處,但見他舉止穩重,料理莊中事物井井有條,身形亦是高大魁梧,心中不由生出愛慕之情,終得締結良緣,共誓白頭。誰料,僅三載光陰,丈夫卻已移情別戀,此等變故,怎能不叫她肝腸寸斷?
她雖心如刀絞,卻也洞悉夫君此刻之悔過,不過是逢場作戲,企圖挽回舊情。若輕易原諒,只怕日後重蹈覆轍,長痛難熬,不如狠下心來,一刀兩斷,以求解脫。
何子清冷冷言道:“我與你再無瓜葛,以後....以後也再不想看見你!”言罷,她輕輕一推,將楊湣齊推向一旁,徑自朝一邊去了。
楊湣齊見求饒無望,心中怒意難平,狠狠剜了梅劍之幾眼,提著佩劍,鑽進樹叢,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梅劍之目睹那夫婦二人,轉瞬間便由情深意重化為陌路,心中不禁生出無限感慨,暗自唏噓。卻聽莫水笙嬌滴滴道:“他二人已走遠了,公子還要再領教剩下兩枚'催骨梭'的威力麼?”
適才那兩枚銀梭,已是驚心動魄,若非梅劍之憑藉武當內功,險之又險地將其化解,後果不堪設想。若再面對兩枚銀梭,實難預料那妖女又將施展何等詭譎手段。但若此刻退縮,她又豈能輕易放過自己?只得咬牙道:“罷了,你儘管施為,我自當竭盡全力!”言畢,已暗自提氣,運轉內力,只待暗器襲出。
莫水笙神色一訝,往日在南詔國內,上至國主,下至百姓,見其真容,無不悚然失色,遠遠避開。便是踏入中原武林,亦是諸多武林中人聞風色變,對她那狠辣無雙的毒術敬而遠之。卻不想眼前這個寂寂無名的年輕小子,單憑一身不甚出眾的功夫,竟敢接她四枚催骨銀梭,不禁暗暗生嘆。又覺此人樣貌極俊,若就此死在暗器之下,實在可惜,當下柔聲說道:“公子若願意小女子相伴,此番賭局,便作罷了吧。”
梅劍之淡淡一笑,只覺這女子行徑放蕩不羈,不願再多費唇舌,當即身形一動,隔空一掌拍出。莫水笙見狀,忙輕盈避開,只聽“轟”地一聲,身旁一棵小樹應聲而倒,枝葉紛飛。
莫水笙瞧他不但不願,反而出招相向,怒意湧起。也不再留情,袖中一揚,一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