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. “舔。”(第1/3 頁)
凜遲話音落下,整個百花殿內空氣都彷彿凝滯了。
玄負雪活見鬼似的看著他。
凜遲維持著那個略微偏頭,歪著腦袋的姿勢,不悅地看著她:“怎麼,不肯?”
玄負雪睜大眼睛,突然用手使勁一捏凜遲的臉頰。
凜遲:......
在凜遲拍開之前,玄負雪飛快地收回了自己的手:“你疼不疼?”
凜遲鬆開她,坐直身子,眯起眼睛:“孤看你是根本不想解開捆仙鎖!”
這女人真是活膩了找死!
幾次三番對他動手動腳,毫無尊敬可言!
若不是留著她還有幾分用處、希冀從她嘴裡挖出和自己過去相關經歷,他早就捏死她如同捏死一隻螻蟻!
他這邊掐著手指骨咯咯作響,那廂玄負雪卻更詫異了,嘀嘀咕咕:“疼就對了呀!我不是在做夢......難道我聽錯了?喂,凜遲你把你剛剛的話再說一遍。”
凜遲沉默了片刻,乾脆掀袍起身。
見他要走,玄負雪撲了上去拽住他的繡金龍紋墨綢袍子,凜遲冷冷的斜睨過來。
不得不承認,人靠金裝馬靠鞍,饒是凜遲這樣冰山死人臉的模樣,配上這身華貴精緻的裝扮,都顯出一份倜儻風流來。
“你別急嘛,我是真心要求你!”玄負雪死死攥著他的袍角不鬆手,猶豫片刻,才道:“但是你能不能換一個要求?”
讓她舔一個成年、男人的脖子!
士可殺不可辱!
乾脆殺了她算了!
凜遲卻道:“孤不過讓你幫忙療傷,你便如此抗拒,何談真心!?”
還在做激烈心理鬥爭的玄負雪怔了一下,才反問:“療傷?”
舔脖子算哪門子療傷?
凜遲不答,只是冷冷瞧著她。
玄負雪同他對視。
靈光一閃,她竟奇異般地領會了這人的意思——小貓小狗受傷了可不就是要舔毛療傷麼!
這狗崽子,被從野狗窩裡救出來這麼多年,居然還是死性不改!
玄負雪欲言又止,半晌,才訥訥道:“凜遲,你如今修為已經差到連一道小撓傷都不能自行療愈了?”
凜遲道:“孤自然可以,但若是這樣,豈不是便宜了你?天下豈有這等好事!”
玄負雪:.....
行罷,她瞧出來了,這人大半夜不休息,就是要來著折騰自己了。
“療傷可以,但得換個方式。”
玄負雪松開他的袍角,重新盤腿坐好:“你不嫌棄我還膈應呢。何況我的口涎又不是什麼靈丹妙藥,就算我把你舔出花來,哈喇子弄你一臉,你這傷也好不了。”
凜遲道:“你不願意?”
玄負雪在床枕邊找了一會,掏出一個藥瓶。
先前青兒見她被捆仙鎖束縛,擔心她雙腕會擦傷紅腫,便去找魔醫討要了化瘀散,以備不時之需,誰曾想如今真用上了。
她拔開瓶塞,朝他招手:“過來。”
凜遲居然有些遲疑。
少女小臉瑩白,長髮披散,懶洋洋地盤腿坐在繡龍雕鳳的錦繡帳中。
她身量嬌小,骨骼纖巧,鬆鬆垮垮地套著一身絳紫配金牡丹紋的外袍,只露出一截修長的白皙脖頸,以及其下單薄精緻的鎖骨。
她還衝他微微一笑,一剎那彷彿燈下豔鬼化形,招手喚他過去。
凜遲在原地踟躇了好半晌,才默不作聲上前。
冰涼的化瘀散貼上血脈溫熱跳動的脖頸,靈藥黏膩的觸感中間或夾雜著某種奇詭而令人戰慄的癢意。
少女圓潤微熱的指尖時不時輕輕拂過他裸露的傷口,帶來一陣輕微的刺痛。
因為離得近了,她似有若無的呼吸噴薄在他頸側,凜遲立時繃緊後背,屏住呼吸。
若是玄負雪能分心低眸瞧一瞧,便能看見這位生殺無羈、狠厲果決的修羅魔尊雙手攥拳,還帶著幾道淺淺傷疤的手背上甚至蹦出了青筋。
“好了。”玄負雪仔細抹下最後一片化瘀散,確保所有傷口都得到了照料,才拍拍手,蓋上藥瓶。
凜遲從開始上藥起,便低下腦袋沉默著,一動不動彷彿一尊石刻雕像。
玄負雪收好藥瓶,見他還是那副僵硬模樣,乾脆上手推了他一把:“喂!”
下一刻,她猝不及防對上了一雙帶著猩紅血絲的雙眼。
玄負雪一個激靈,忙不迭後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