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. 懲戒(第1/3 頁)
溫韞與蕭時予兩人剛一踏進府門,就見府中老管家匆匆忙忙地趕過來,他面露難色,府中來客了,徐夫人派人去東屋請蕭時予,現下已經知道他偷溜出去的事了。
蕭時予倒是從容不迫,“來的是何人?”
“雍州新上任的沈博大人。”
蕭時予一聽,便道:“帶我過去。”
老管家沒動,有些為難地向溫韞投去目光,“徐夫人說讓側夫人也一道過去。”
溫韞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蕭時予,他站在那裡一臉冷淡,看不出情緒。
溫韞隨著他們一道過去,卻在門口被馮嬤嬤攔下了。
溫韞獨自一人站在門檻之處侯著,蕭時予被老管家帶著進門入座。
不出她所料,這一次又要遭殃了。
裡面的談話聲斷斷續續地傳出來,溫韞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,大抵就是沈博奉天子之命特來慰問宣平侯家眷,話中言語,大抵是些官場的恭維之詞,溫韞聽得有些困了。
少頃,一道爽朗的笑聲傳來,那人起身向徐錦告辭。
溫韞頓時清醒過來,低著頭退至一旁。
春風徐徐,沈博路過溫韞身邊時,她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青木香氣,如山澗泉水般清冽,讓她感到很是親切。
趁著無人注意,溫韞忍不住抬眸望去,竟是一個年輕人的背影,他邁著沉穩的步伐漸行漸遠。
很快,溫韞就沒心思想別的了,馮嬤嬤讓溫韞趕緊進去。
徐夫人身後立著一排排的女婢,溫韞識相地跪在地上,認命一般地等候著婆母的發落。
徐錦冷哼一聲,瞪著身旁的人。
蕭時予坐在木椅上,難得替溫韞說了句話,“不是她的錯。”
溫韞有些無奈,蕭少爺你就不能多說幾個字嗎?
徐錦道:“當然不是她的錯,她是因為你受牽連的。”
此話一出,蕭時予不吭聲了。
越想越氣,徐錦怒拍著桌子,隨後指著溫韞道:“我見你知書達禮,原指望著你督促時予的學業,不曾想你竟跑出去與他一同廝混!從即日起,你不必跟著時予去學堂了,跟著我抄佛經吧。”
這個結果也還好,在溫韞的承受範圍內,她暗中竊喜。
溫韞跪在地上,回答道:“是。”
徐錦怒氣難消,她回頭看了一眼自己不成器的兒子,“你跟著我過來。”
蕭時予不情不願地跟著徐錦離開了。
溫韞站起身,在原地看著那人的背影,嘴角卻止不住往上揚。
不知道為何,看見蕭時予挨訓,心中越發暢快。
蕭時予像是後腦勺長了雙眼睛,他毫無預兆地回頭,對上了溫韞那雙似笑非笑地眼睛。
過於突然,溫韞情緒來不及收回,便瞧見蕭時予薄唇微張,無聲地說了幾個字。
“替我抄書。”
溫韞笑不出來了。
蕭時予得意轉過頭,消失在溫韞的視野。
室內一片幽靜,散著淡淡的薰香。
徐錦雙眉緊促坐在榻上,想到當時府中下人來報,找遍了整個府邸都沒見到三少爺的人,她氣得渾身發抖,蕭時予最後卻氣定神閒地出現在正廳,礙於有客人在,她沒吭聲。
“我讓你在屋多多修養,閒暇時候看些書,你全當耳邊風是不是?”
這是母子再見以來,徐錦頭次對蕭時予說這麼重的話。
蕭時予明白,母親短短時間之內相繼失去了丈夫與長子,變得草木皆兵,對他這個獨子的掌控慾念逐漸深重,蕭家樹敵太多,母親不大喜歡他一個人出門。
可他總不能這般過一輩子。
蕭時予嘆了口氣,恭順地跪在地上,認認真真道:“這次事前沒告知母親,是孩兒的錯,此次出去我見到了沈知硯,他來雍州了。”
徐錦凝思幾瞬,問:“沈家人?哪個沈家?”
蕭時予回答:“沈時章大人的長子。”
這麼一說,徐錦想起來這個人是誰了。
大齊有兩個名望頗高的沈氏家族,一個是當今皇后的母家,上京沈氏。一個是尚書令沈時章為家主的荊州沈氏。
今日來府的沈博便是上京沈氏的正房嫡長子,他們家幾房加起來也就這麼一個有出息的孩子了。荊州沈氏雖不是皇親國戚,家中的孩子卻一個比一個有出息,連稍遜色一些的沈知硯都是個監察司副指揮使。
誰知,徐錦卻道:“你以後少跟他接觸,我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