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手和複合(第3/3 頁)

信，你在發什麼脾氣！她有個壞毛病，火氣燎上來便很容易流淚，哭得那叫一個肝腸寸斷，也許是假哭吧，謝觀塵都已經走到玄關，還是回來給她擦了把臉。

&esp;&esp;她拽住這支遞出來的棍子，埋在他懷裡小聲哭，很會拿捏這個示弱的尺寸，哭得他棉花做的心浸了湖。

&esp;&esp;等滿面淚路的臉蛋擦乾淨，李重螢含著哭腔，問他，“穿外套幹嘛？”

&esp;&esp;謝觀塵略笑了下，改口說：“下去買東西，你餓了麼？”

&esp;&esp;她這才破涕為笑，往他嘴角吧唧親了一口。

&esp;&esp;鹹鹹的，有淚水的味道。

&esp;&esp;她乖覺得很，親完還記得道歉，說我不該那樣說話，你不要討厭我。

&esp;&esp;窗外投注進來的霓虹垂在綠闊葉的盆栽上，凝成小小的彩色湖泊，傾倒如瀑布，幽然如泉水。

&esp;&esp;樓下有小孩在放煙花，大概離得很近，虹色的皂水泡隨著沖天的鞭炮聲浮起，一個慢一個快，一個盛大一個微小，一個在這一端，一個在那一端。

&esp;&esp;皂水吹出的水泡輕緩地破裂，他的眼神黯淡下去，嘴唇終於覺得對面的人那樣熟悉。

&esp;&esp;他說：“我永遠不會討厭你。”迎著李重螢驟然明亮的眼睛，他在心裡偷偷補充：因為我愛你。

&esp;&esp;“真的嗎？”

&esp;&esp;李重螢快樂地追問。

&esp;&esp;你指什麼呢，重螢？

&esp;&esp;可謝觀塵不想繼續這個話題，想了想，想先幫她潤滑——李重螢哪裡用得著。

&esp;&esp;她要他進來，不要拖沓，叫了好幾次他不答應，李重螢臭脾氣受不住，又上來了，推搡他的肩膀要他滾開，被他呵斥了一聲，忽然頓住不動了。

&esp;&esp;他還以為是自己語氣太重，但也沒有安撫，其實是爽到了，被他扒開往裡面抹潤滑的膏油，那森然宛如視奸般的眼神，循著血管顫動的痕跡，冷峻地審視過去……

&esp;&esp;李重螢坐起來靠在墊起來的軟枕上，膏體在高溫中融化了，滑膩，溼潤，有清新的橘子芬芳，但他也不急著進來，反而是將腦袋伏在她肩上，很慢很慢地嗅。

&esp;&esp;分秒在錶盤裡逐針跳動，時間過得又快又慢，四散而去的煙花映在玻璃上，纖毫畢現，琉璃般的世界。世界分外昏沉，她認不出他的面容是否已經長成，是否與過去大不相同？

&esp;&esp;鞭炮聲震耳欲聾，由遠轉近，鋪成海潮。李重螢顫抖著手，去解他的皮帶和褲子，用食指和拇指圈住，重重地捋了一把。

&esp;&esp;他沒忍住，低低喘了一聲，很好聽。

&esp;&esp;或許是時機恰好，李重螢竟鬼使神差地，問了一句：

&esp;&esp;“要不要做我男朋友？&esp;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