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羨白玉杯(五)(第3/3 頁)
之業寄身汙名,謝珣亦然。然而御庭險阻,重重兵戈之外,又有多少人死而無悔?
&esp;&esp;老丞相抱恨終天,至死未能酬報同李鴻雁的明珠之盟。從那之後,謝珣頻頻來往宮闈,仿效祖父,為年幼的君主排憂解難。
&esp;&esp;因此,他對李重螢頗有一種近似矢志不移的忠貞,而在這樣的摯情裡,絕少見到第三個人。
&esp;&esp;如今陡然一見,真是有種說不出的怪異。
&esp;&esp;李重螢眉頭一展,並不避忌謝珣,“查到了?”
&esp;&esp;“已查到些許眉目。”那人並不拖沓,抬起木槳,遙遙往東一點,“有人在雪滿庵設局。”
&esp;&esp;不遠處,蘆花掩映之間,廊簷懸挑眇眇忽忽。
&esp;&esp;“問題就出在那鶴仙身上,我原以為是姓高的作祟,暗中查探許久,愣是找不到一點端倪。又往甘州查了李鄴,也是線索全無。如今看來……”
&esp;&esp;他敢在天子面前翻白眼,有人皮面具相襯,更顯邪僻乖張,“絕對是道上的在搞鬼。”
&esp;&esp;李重螢心潮微微一動,暗道“果然”,脫口便道:
&esp;&esp;“——江湖。”
&esp;&esp;難怪遍尋不得。
&esp;&esp;正說話間,小船已然渡至蘭妃渚,聽泉說是河,倘若牽強了說,也能算是江。
&esp;&esp;此時桃葉渡牽纜無數,舳艫相接,攢得密密匝匝,一股如縠如紗的青霧慢慢從竹林間往外飄來,遊人亦不算少。
&esp;&esp;李重螢寥寥幾語問過,彷彿是習慣了似的,和他再沒有什麼多餘的話要講,謝珣卻並不急著下去,向他會了銀錢,借這片刻的功夫,極客氣地開口,“不知閣下怎麼稱呼?”
&esp;&esp;他徑直收了工錢,不多不少,正好十文。偏過頭嘻嘻一笑,“裴太傅,丞相叫我太傅就行。”
&esp;&esp;謝珣含笑,“姓裴,字太傅?”
&esp;&esp;他張口就來,“是啊!我——”
&esp;&esp;忽有金玉斷裂聲,從靜寂的軒廊間翻滾出來,極醒耳地擦過蘭妃渚兩端冷冷的竹籟,直直衝入雲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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