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念即地獄(第1/3 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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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“阿洛伊修斯,”凱爾伸手討要,“信。”
&esp;&esp;叫做阿洛伊修斯的年輕士官將手掌一伸,空空蕩蕩,什麼也沒有,“沒有。”
&esp;&esp;公爵府邸距離軍團駐紮地有一段不小的距離,寧芙基本上不會往這裡來。
&esp;&esp;自從凱爾離開府邸後,他們之間溝通的橋樑就由嘴唇間呢喃的話語變成了手寫的信件,即使目前現代科技已經足夠發達,軍區也不限制士官與其親屬的網路聯絡。但拜謝律所賜,相比那些冷冰冰的銀色機械,寧芙和凱爾這對兄妹還是更喜歡效率低下、歷史古老的手工信件。
&esp;&esp;半長不短的灰髮堆在凱爾肩上,肩章在燈下折射出璀璨的銀色。他的頭髮相當稠密,但在特定的角度來看,卻會顯得薄而輕軟。
&esp;&esp;阿洛伊修斯端詳他的臉,他是極美麗、極英俊的,這絕倫之美貌應如雕塑侍立於公館走廊,每日聽取來往客人衷心稱頌:美如毒蛇,美如利劍,這毒匕埋於舌下,屢屢受挫,又屢屢雪亮。
&esp;&esp;只是現在,阿洛伊修斯在那張英俊的面龐上窺出陰鬱的憔悴,深如古井的眼眶下方是一層煙般的淡青色。
&esp;&esp;鶴望蘭公爵判斷失誤,導致東方戰場奧格西姆接連失利,娛樂媒體還沒有得到訊息,早已得到一線情報的官方媒體蠢蠢欲動……
&esp;&esp;連軸轉的善後工作讓凱爾已經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,“你應該去睡一會。”阿洛伊修斯說。
&esp;&esp;年輕的少將居高臨下地瞥了他一眼,這讓他看起來更像玻璃櫃裡血統優越的緬因貓。
&esp;&esp;“在收到信件之前,我不會回去的。”
&esp;&esp;“這不是你一週都待在我辦公室的理由!”
&esp;&esp;從一週前就開始忍耐的阿洛伊修斯此時此刻終於忍無可忍,捲起手中那份來自中央區的申請報告朝著凱爾揮了揮,暴躁地走來走去。
&esp;&esp;“快滾回去休息。我今天就讓阿麗莎去找寧芙,讓她監督寧芙寫信給你,別在這裡亂轉了!趕緊給我走,出門的時候小心點,別讓他們抓到機會圍上來。嘖,一群狗鼻子……”
&esp;&esp;身為凱爾的副官,阿洛伊修斯·加西亞從來都是以冷靜剋制的官方形象示人,加西亞從叄百年前就依附於鶴望蘭,以屬臣、騎士、文官的身份輔佐著鶴望蘭的後裔們,這項傳統一直延續至今。
&esp;&esp;因此,被稱作“看門狗”的加西亞在中層貴族中始終有著一席之地。
&esp;&esp;根據鶴望蘭與加西亞所定下的古老約定,長子輔佐長子,次子輔佐次子,直至死亡。
&esp;&esp;鶴望蘭擁有東方,他們的財富與權勢如潛伏水下的冰山,如今僅僅露出一角,其歷史可以追溯至史詩起草初稿之前。
&esp;&esp;多年前那場由起義軍掀起的戰亂割裂了帝國的版圖,動盪的戰火摧毀了這片太過蒼老的大地,人必有慾望,而慾望促使人們建立豐功偉業,人為戰爭而死,也為慾望捐軀。
&esp;&esp;就在帝國即將西沉之時,有叄位勇士挺身而出,並在這個以血與火為祭品的祭臺中獲得了神賜,歷史在叄個年輕人相互的猜忌與謀殺中有條不紊地推進,他們要到山頂去,山巔險峻,下墜就是粉身碎骨,這是最劍走偏鋒的瘋狂時代,也是對權力最渴望的光輝時代。
&esp;&esp;他們收回了失去的領土,同時得到了一部分領土的管轄權。
&esp;&esp;這就是紫羅蘭、鶴望蘭與獅心最輝煌的開始,那叄個年輕人的名字直到現在依舊耳熟能詳。
&esp;&esp;在幾百年後的今天,他們還活在每個人的心裡;也正因如此,皇室似乎意識到了曾經下放給貴族們的權力太大,大到足以威脅到君權神授的皇權,正在以數代為時限準備回收。
&esp;&esp;凱爾從沙發上翻身坐起來,“真的?”
&esp;&esp;阿洛伊修斯:“……”
&esp;&esp;阿洛伊修斯扶了扶眼鏡,儘量平復心氣,“真的。”
&esp;&esp;——
&esp;&esp;“早安,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