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巫和魔法學院（二）(第1/2 頁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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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在奧莉維婭還是青春少年時，在她還介乎於孩童和少女之間時，曾經歷過一段相當不美妙的學生時代。

&esp;&esp;奧利維婭已經不太能想起那些過去，身體的保護機制為她清除無數個在啜泣中度過的、冰冷的噩夢，但是創傷從未遠離，彷彿戰爭留在世界上的一道溝壑，一條疤痕。

&esp;&esp;直到某一天醒來，佐伊告訴她，她不能再出門。

&esp;&esp;時隔五年，再一次離開棲居的龜殼，這是一種奇妙而夢幻的體驗。

&esp;&esp;此時街道上路人很少，燦爛的陽光灑滿大地，含著朝露的鮮花綻放在籬笆和牆簷，藤蔓彎彎繞繞，幾乎要瓢潑地垂落下來，白銀色的風向儀立在屋頂，時不時轉出流麗的銀色。這裡隨處可見紅山牆的老建築，牆壁剝落，爬山虎繁密，魔法的輝光並未惠顧平民。

&esp;&esp;魔女佐伊牽著奧莉維婭的手，坐上南瓜馬車。

&esp;&esp;“睡一覺吧，莉莉。”她有時也會叫她莉莉，親暱又柔軟，“好夢。”

&esp;&esp;身為被驅逐的魔女，佐伊的身份是需要隱藏的，因此，他們只能選擇平民化的出行方式。奧莉維婭將臉放在她的雙膝之上，塔夫綢質地的長裙柔順光滑，撥動小小的彈片，椅子上的八音盒彈出木質的小夜鶯，徐緩地流轉出一首隻有純淨伴奏的歌謠。

&esp;&esp;聖歌，奧利維婭很快就辨認出來，那是天族所唱的聖歌。

&esp;&esp;長短不一的光芒漸次從窗戶射入，斑駁在她烏黑的裙角。

&esp;&esp;佐伊欣賞著奧莉維婭，她今天穿了巫師長袍，寬鬆，平直，沒有修飾身形，和魔法院裡那些樸素的小姑娘沒什麼兩樣。

&esp;&esp;學校並不強制學生的著裝，不過，這是必要的手段——包括雪萊。

&esp;&esp;她撫摸著奧莉維婭漫長的頭髮，它們在椅子上蜿蜒出深暗的河流，母親的手掌溫暖細膩，只在指節有一點繭子，那是她經常伏案寫信，被鋼筆磨損出來的一些隆起的筆繭。儘管心中懷著不安，奧莉維婭還是慢慢閉上顫動的眼瞼，在時間流逝中落入浮沉的夢境。

&esp;&esp;她早已習慣，一覺醒來，什麼也不會記得。

&esp;&esp;最後是佐伊搖醒了她。在細碎呢喃的絮語聲中，奧莉維婭醒來了。

&esp;&esp;“莉莉。”佐伊不方便下去，只能輕聲呼喚她的暱稱。

&esp;&esp;魔女坐姿端正，就連平時凌亂的鬢角也經過精心的修飾，可即使如此，送她來魔法學院外圍已經是魔女的極限。

&esp;&esp;她看向奧莉維婭，魔女們的面部輪廓幾乎都鮮明而深刻，每一條線條都美如神靈，或許她們正是神靈的化身。

&esp;&esp;那雙灰色的眼睛如同黯淡的恆星，其中蘊含無窮智慧，奧術的法則記錄於魔女邪性的雙眼之中，若不慎與她們對視，往往只能悽慘死去。

&esp;&esp;“我不能送你進去……”她看起來很遺憾，“讓雪萊陪你進去吧。”

&esp;&esp;她枕在母親膝上，怯懦地朝著外邊投去匆匆一眼，心驚膽戰，小鹿受驚般的一眼。

&esp;&esp;雪白的日光吞噬了視野，在一片高飽和的絢爛中，逼仄的視線忽然毫無預兆地呈放射性擴大，鼎沸的人聲如潮水般猛然而洶湧地湧入奧莉維婭的感知器中。她驚訝地叫了一聲，有些不知所措，隨即移開了震驚的目光。

&esp;&esp;“我，我……”

&esp;&esp;她嚥了咽口水，感到頭暈目眩，和喉嚨裡窒息的乾渴。

&esp;&esp;“不要怕，莉莉。”佐伊給予她力量，“你不能永遠這樣。”

&esp;&esp;沒錯。

&esp;&esp;奧莉維婭並非不懂這個道理，作為羽翼逐漸豐滿的小鳥，她總會離開父母，她不能一直留在媽媽身邊。

&esp;&esp;更何況，佐伊的魔法老師、魔女集會的舉辦人萊卡女士在昨天寫信告訴她，告知她這會是一段很長很長的旅程，但同時，也是是她未來破除詛咒必不可少的一環。

&esp;&esp;於是奧莉維婭鼓足勇氣，腦袋空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