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河影滿(第2/2 頁)

&esp;&esp;少年很沉靜地一笑，把她翻來覆去地折騰，又輕聲細語，問她，“殿下不是很喜歡嗎？”

&esp;&esp;懸黎咬牙，感受著小腹一陣抽筋似的痙攣，雙腿緊緊夾住他的腦袋，“喜歡你個頭……”

&esp;&esp;她說話很不客氣，晏空山並不在意，只覺耳朵微微地發麻，指尖深深陷進溫熱溼潤的肉花，勾連出黏膩淅瀝的水聲，肉慾像一張網，密不透風地裹住了他。懸黎終於停下挑釁，她在喘息，在呻吟，又哭又叫，似乎很含糊地喊了一聲“哥哥”。

&esp;&esp;夾著手指的肉道又溼又熱，他心無旁騖，直到她像發春的貓那樣尖叫，春潮抑制不住地噴了他一臉。

&esp;&esp;“殿下又噴了。”

&esp;&esp;晏空山說。他甚至在滿足地微笑。

&esp;&esp;冷香彌散在書室，是那一爐八萬春，從洛陽千里迢迢送來溪山，他看不見，嗅覺卻比常人更加靈敏。

&esp;&esp;晏空山循著記憶，往書案上翻出一支細窄竹筒，曼聲道，“陛下已經連發七道詔書，召您回洛陽。”

&esp;&esp;他好像已經從慾望中抽身而出，面上殘留薄紅，語氣卻是冷靜而剋制，“您是怎麼想的呢？”

&esp;&esp;

&esp;&esp;三年前，溪山帝姬年歲漸長，該是出宮開府的年紀了，天子不得不把妹妹下嫁。

&esp;&esp;懸黎知道她皇兄的意思，因此才更為煩躁。

&esp;&esp;兄妹亂倫本就為世俗不容，鄔棲雲本來想把她下嫁給一個庸人，日後也好拿捏那人。

&esp;&esp;但轉念一想，妹妹殿中侍女各個樣貌絕異，想來是不喜歡和俗人作伴，怕她為此傷心垂淚，才換成才貌雙絕的晏空山。

&esp;&esp;當時的晏空山不過是新科進士，寒門出身，毫無權勢，只因長得貌美，以前還險些被大官榜下捉婿。

&esp;&esp;如今得了造化，皇帝將他派到溪山赴任，那裡正好是懸黎的藩地。又用“帝姬玉體抱病，且留洛陽調養”的理由，把懸黎留了下來。

&esp;&esp;這時候的懸黎已經煩得要命，自那一夜過後，她已經很久沒有和皇兄說過話了，她才不要將錯就錯。

&esp;&esp;於是連夜令人收拾好細軟，帶上晏空山，沒有告知任何人，就這樣偷偷離開了洛陽。

&esp;&esp;倒還記得修書一封：“我去溪山了，勿念！不要找我，要是敢來溪山，鄔棲雲你就死定了！”

&esp;&esp;鄔棲雲看完，一時怒極反笑。

&esp;&esp;可他繼位不久，一群沒良心的東西虎視眈眈，南地的平昭王似有反心，留在京中的高密大長公主也不安分。洛陽正逢多事之秋，天下事都等著他做決斷，鄔棲雲抽不出手抓她，只能向晏空山發出密信。

&esp;&esp;他們是秋日裡離開洛陽的，第一道詔書傳到溪山時，已經是來年的殿春了。

&esp;&esp;晏空山姿態端莊地跽坐在竹蓆上，雙袖覆膝，微微低下了頸子，聽懸黎給他念信。

&esp;&esp;她唸完了信，忽然覺得很沒意思——無論是鄔棲雲的陽奉陰違，還是他不知足的貪婪。懸黎將目光投注向沉默的晏空山，“你要勸我回去嗎？”

&esp;&esp;日光篩進窗格，花影閃動，他將脖頸垂得更低，“自是都聽殿下的。”

&esp;&esp;”殿下若是想回，臣便隨您一同回京；殿下倘若想留在溪山，臣就當沒看過這封詔令。”

&esp;&esp;哎呀，真令人意外。

&esp;&esp;她露出略微驚訝的神色，似乎很意外這樣誓忠般的回答。然後笑了笑，將密信湊近燈燭，火焰攀著邊緣爬上麻紙，漸漸連綿成一道明亮的火線。

&esp;&esp;“沒看過倒是不必——你告訴他。”

&esp;&esp;日影翻過盈案的書卷，懸黎注視著跳躍的火光。火光飄忽輾轉，從書室的另一端，很遙遠地照在她雪白的面頰上，她說，“我不會回去的。”

&esp;&esp;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，我要到沒有王土的地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