怪你過份美麗(第1/2 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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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梁家歷代都是女人掌權,祖父入贅,祖母生了一子一女,女兒梁疏是繼承人,兒子梁清是花瓶美人。
&esp;&esp;梁疏招贅,去父留子生了長孫梁懷閒;梁清和杜秋池結婚,生了一對雙胞胎男孩和梁引。
&esp;&esp;梁疏想讓梁引掌家,可她身體太差,沒有辦法,只好退而求次,找了個實力過硬的金融代理人。她的友人戲稱她花費無數心血,只為給身嬌肉貴的公主殿下留下顧命大臣——明明隨便給點分紅就行。
&esp;&esp;又問為什麼不讓梁懷閒做家主。
&esp;&esp;她聳了聳肩,語氣平靜,“男人天生易躁易怒,是基因篩選的殘次品,做不了家主。”
&esp;&esp;梁引十五歲前都住在醫院和梁氏老宅,老宅風水不好,佈置得陰氣沉沉,滿院俱是燃了燈燭的神龕。
&esp;&esp;她十五歲那年,明鏡被父親帶到梁家談生意。這時的明鏡十六歲,正好是最叛逆的時候,偷偷翻到花苑裡,從衣服裡掏出煙盒,準備點燃。
&esp;&esp;梁引逃出女僕的看管,站在花牆下咳嗽,掩著鼻子,歪著頭不陰不陽地看他。
&esp;&esp;明鏡直直嚇了一跳,不由緊張起來,強裝鎮定地問她是誰。梁引慢慢踱步出去,她眉眼纖細,縈繞短壽的病氣,偏偏在他心口潑了濃墨重彩的一筆。
&esp;&esp;燦金的陽光被天窗切得稀疏,從外邊靠過來,在烏木上投射出一橫閃動的圓環。紗簾的花紋如烙印,日影忽明忽暗地跳躍在女孩纖密的睫毛間。
&esp;&esp;說不清楚這是什麼,或許像是魔鬼的詛咒。
&esp;&esp;這雙眼睛停留在他身上,光波震顫,明鏡覺得那就像新愈的傷疤,癢得彷彿有蟲在爬動嘬飲。
&esp;&esp;後來明鏡靠著厚臉皮和她混得很熟了——他嘰裡呱啦說十句,梁引能回一句,這怎麼不算熟悉?
&esp;&esp;他大為震撼,“你的身體已經恢復好了,姑姑卻還是不讓你出去玩?”
&esp;&esp;女孩點頭,又好奇地問他,“章魚燒是什麼?”
&esp;&esp;就這樣,懷著一種不知怎樣述說的心情,彷彿英雄救美的豪情壯舉,明鏡揹著大人,偷偷帶她離開別墅群,感受人間的煙火氣。
&esp;&esp;“梁疏會罵你的。”她把手遞過去。
&esp;&esp;“不會。”少年緊緊抓住她的手,笑道,“我會把公主完好無損地送回來的。”
&esp;&esp;她“哦”了一聲,腳尖在地上碾來碾去,又慢吞吞地輕聲問,“如果我死在路上了呢?”
&esp;&esp;明鏡心口忽地一跳,捏了捏她手指,眉目間難得慎重,“不要說不吉利的話。”
&esp;&esp;他背對著她蹲下來,日光在花苑裡燦爛地綻放,天使噴泉跳出銀色的光點。少年小麥色的頸上沁著溼熱的汗珠,十六歲的肩膀還有些單薄,卻已經能夠安穩地承起一個女孩的體重。
&esp;&esp;“我揹你。”
&esp;&esp;烏鴉嘴走到一半,果真開了光。
&esp;&esp;梁引發病得突然,市立醫院聯絡了她的親屬,第一個趕到的居然是梁疏。姑姑撂下上千億的大單子不管不顧,面容冷漠地將氧氣罩按在她面上,“你這樣嬌弱的身體,這輩子根本離不開藥片和注射針。”
&esp;&esp;“乖乖待在家裡不好嗎?”
&esp;&esp;“你是梁家唯一合法的繼承人,無論你要什麼,我都能給你——哪怕你要你的哥哥們扮小丑供你取樂,我都不會有任何質疑。”
&esp;&esp;“可你總是不聽話。”
&esp;&esp;她轉過身,重新將窗簾拉上。
&esp;&esp;“呼……”
&esp;&esp;女孩躺在病床上,急切而顫抖地呼吸。她很痛苦,淚水橫流、心如火燒,喉嚨裡像有浴火螞蟥到處攀爬,蝗蟲如摧毀稻葉般,令她同樣千瘡百孔。
&esp;&esp;梁疏卻心冷如鐵。
&esp;&esp;這就是嚮往自由的代價。
&esp;&esp;可她也知道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