噩夢(第2/3 頁)

……是。”

&esp;&esp;“您父親在北鴿路荻花超市出車禍了，您現在在哪？可以趕過來嗎？我們已經叫120了，趕不過來的話，等待會我通知您去哪家醫院行嗎？”

&esp;&esp;男人沉穩的話穿過手機，有些破碎的聲音滋滋的傳進耳朵，振聾發聵。褚師勉一下子清醒了過來，我就在這，可這句話卻怎麼也說不出。他想走到那裡，可本就生病的身體卻支撐不住了，手機摔在了地上，人也摔在了地上，昏過去了。

&esp;&esp;等他再次醒來，已經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了。那個叫孔亦時的交警就坐在床邊，叄十歲左右的年紀，表情嚴肅。

&esp;&esp;“你被人發現昏倒，剛剛好救護車也到了，就把你跟你爸媽一起送到醫院了。”他說完，送懷裡掏出了一部手機，顯示屏的左上角有一塊蛛網般的裂紋。

&esp;&esp;“給，你的手機。”他伸出手遞給他，“你睡了差不多叄個小時，你爸媽還在搶救室。我找不到你其他親戚，不過你爸媽工作的地方，有一個人帶著你妹妹過來了，就在門外。”

&esp;&esp;褚師勉聽著這位交警的陳述，一個字一個字彷彿都長了腿，從耳朵旁邊溜走，只聽見“妹妹過來了”。

&esp;&esp;“謝謝，”他慢慢開口，“可以讓他們進來嗎？”

&esp;&esp;孔亦時點頭，退出房間。

&esp;&esp;孟瀧帶著身後的小女孩走進門，病床上的少年駝著背，頭低進胸膛，聽見聲音，頹唐地抬頭。他緊張地看向他的身後，看見褚師玉後鬆懈般躺下，安心的朝他身後招手。

&esp;&esp;褚師玉看見，立馬走過去坐在床邊。褚師勉看著她紅腫的眼睛，心疼的讓她上床躺著，“妹，先上來休息會，其他事待會再說。”

&esp;&esp;“好。”褚師玉開口，清亮的嗓音變得沙啞，褚師勉聽著也紅了眼眶。

&esp;&esp;少年把大半被子蓋在她的身上，手臂輕輕摟著她，剋制著想用力擁緊她的想法。等她沉沉睡去，他悄聲下床，跟著在旁邊默默當木頭人的孟瀧出門。

&esp;&esp;“公司知道你們家的狀況，你們現在沒有親戚可以寄居，可以住在公司宿舍，不過你們都簽約時限要加長。這樣你們同意嗎？”孟瀧彎腰，跟這個十叄歲的少年對視，“你妹妹我還沒問，你如果同意的話和幫我問問她嗎？”

&esp;&esp;“好的。”

&esp;&esp;孟瀧吐出一口氣，坐到他的身邊，攬住他的肩，“在你爸媽養傷階段，我和我女朋友就是你和你妹的新經紀人了，多多指教。”

&esp;&esp;“嗯。”褚師勉冷冷的回答，“你可以在這坐一會嗎？我想和我妹單獨呆一會。”

&esp;&esp;“好的。”

&esp;&esp;褚師勉回到床上，輕輕摟住褚師玉。發燒的腦子還是昏沉的，但抱著懷裡的女孩就清醒了些。爸媽可能回不來了，不然公司不會有讓他們住公司宿舍，延約的想法。

&esp;&esp;現在相當於只有他和妹妹了，我要保護好她。褚師勉蹭了蹭懷裡的人，爸媽如果離開了，遺產歸自己和妹妹，學費是不用愁的。因為少了爸媽的工資，生活會拮据很多，我要學會做飯，不能點外賣了。

&esp;&esp;他看見門口孟瀧露出的腳脖子，戲能接多少接的少，反正自己還小，不會影響長大後的口碑。他多接點戲，妹妹跟以前一樣，錢應該會有多，可以給她買平時的禮物。

&esp;&esp;他就這麼不斷思考，為兩個人的未來籌謀規劃。他懷裡的褚師玉毫無察覺，抱著他的手用力。褚師勉也輕輕用力抱她，緩緩睡去。

&esp;&esp;孟瀧見兩人睡著，替兩個小孩守著急救室的訊息。

&esp;&esp;褚師勉睡的不熟，幾乎是二十多分鐘醒一次。他看著門外孟瀧逐漸焦躁的腳步，下床出門。

&esp;&esp;孟瀧見他出來，原本想說的話突然說不出口了，他才十叄歲。

&esp;&esp;“能告訴我幾點了嗎？”褚師勉問道。

&esp;&esp;“下午四點十一。”

&esp;&esp;哦，過了兩個小時。

&esp;&esp;“你是想說什麼話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