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2章 昨日黃花(第1/4 頁)
主宇宙二點五宇宙年四十五恆星年二千禧年地球歷二十四年
巳月廿三 多雲
靈枯思竭,無甚可寫。昨日黃花,舊影依現。日平且乏,水深火熱。不知何久,死足且壽。遠有地,地隆山,山有木,木生枝,枝立鳥,鳥啼鳴。吞骨嗜血,殺人奪命,從不期許世間之少有,只厭世間多變汙濁,浮屠地獄,是為真相哉。
世之濁汙,由來久矣。古者有桀紂之君,荒淫無道,酒池肉林,民不聊生。桀之虐政,使百姓苦不堪言,其視民如草芥,任意殺伐,忠臣良將,或遭放逐,或被誅戮。紂之殘暴,更勝桀矣,炮烙之刑,慘絕人寰,剖比干之心,以悅妲己。此等君王者,其行無異於吞骨嗜血,使天下之人,深陷於水深火熱之中,是時之世,豈不如地獄浮屠?
然而,亂世之中亦有賢德之人。湯以聖德,起於亳邑,弔民伐罪,革夏之命。其行也,順天應人,仁德佈於四海。文王拘而演《周易》,雖處羑里,心懷天下,禮賢下士,為周之興盛奠定根基。武王承父祖之志,率諸侯之師,伐紂於牧野,一戰而勝,開周之八百年基業。此皆古之仁人志士,於汙濁之世,獨守其善,如暗夜之明燈,為蒼生指引方向。
且說春秋之時,諸侯紛爭,禮崩樂壞。晉有驪姬之亂,獻公惑於驪姬之美,聽其讒言,殺太子申生,逐公子重耳與夷吾。重耳流亡諸國,備嘗艱辛,然其志不衰。從者狐偃、趙衰等,忠心耿耿,不離不棄。重耳於流亡途中,觀各國之政,察民間之苦,養其德,厚其才。及返晉國,終成霸業,是為晉文公。文公之世,晉國大治,尊王攘夷,諸侯賓服。此亦濁世之中,善者終得善報之例也。
秦自穆公以來,奮發圖強。穆公求賢若渴,用百里奚、蹇叔等賢臣,稱霸西戎。然秦之強大,亦多有徵伐之事,雖有混一四海之志,亦不免使百姓蒙難。商鞅變法於秦,使秦之國力驟增,然其法峻急,民雖富國強兵,亦多有束縛。秦之東出,每戰必有死傷,吞滅六國,可謂殺人奪命之舉。但秦之統一,亦有其功,車同軌,書同文,度量衡歸一,為後世之大一統奠定基石。
漢興,高祖劉邦起於微末,以寬仁得民心。初入關中,約法三章,悉除秦之苛法,百姓大悅。然漢初亦有內憂外患,匈奴之患,屢擾邊疆,和親之策,實出於無奈。呂氏之亂,幾危漢室。幸有周勃、陳平之臣,安劉定漢。及文景之治,輕徭薄賦,與民休息,天下漸富。武帝之時,雄才大略,征伐匈奴,揚大漢之威於域外。衛青、霍去病等名將,深入大漠,戰無不勝。然兵者兇器也,連年征戰,使國力損耗,民生凋敝。又有巫蠱之禍,太子劉據蒙冤而死,武帝晚年亦深悔之。
漢室既衰,三國鼎立。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,其為人多疑,然亦有雄才大略。其麾下謀臣如雨,猛將如雲。劉備以興復漢室為己任,仁德著於四海,諸葛亮鞠躬盡瘁,死而後已,為蜀漢之業,耗盡心血。孫權據有江東,承父兄之業,善用周瑜、魯肅、陸遜等才俊,保江東之平安。三國之世,雖英雄輩出,然戰爭頻仍,百姓流離失所,白骨露於野,千里無雞鳴,亦是吞骨嗜血之世象。
晉代魏而立,司馬氏得國不正,晉初之世,已隱伏危機。八王之亂,同姓相殘,五胡亂華,中原板蕩。北方諸胡,相繼入主中原,殺戮擄掠,百姓苦不堪言。晉室南遷,偏安江左,士大夫崇尚清談,不務實事,王衍之流,誤國誤民。然亦有祖逖、劉琨之輩,聞雞起舞,志在恢復中原,雖壯志未酬,其精神可嘉。
南北朝對峙,南朝宋、齊、梁、陳,朝代更迭如走馬燈。君主多荒淫無道,政治腐敗。北朝則鮮卑等族入主中原,胡漢交融,既有漢化之改革,如北魏孝文帝之遷都洛陽,推行漢化政策,促進民族融合,亦有戰亂紛爭,民不聊生之時。
隋代周後,隋文帝楊堅,堪稱一代英主。其勤儉治國,輕徭薄賦,開皇之治,府庫充盈,人口繁盛。然煬帝楊廣,好大喜功,營建東都洛陽,開鑿大運河,雖有溝通南北之功,然役使民力過甚。且三徵高麗,兵敗而回,民怨沸騰,天下大亂。
唐起於隋末之亂,高祖李淵,太宗李世民父子,削平群雄,建立大唐。太宗以隋為鑑,虛心納諫,任用賢能,貞觀之治,為盛世之典範。然唐之盛時,亦有隱憂。高宗時,武后專政,改唐為周,其間誅殺李唐宗室及大臣無數,雖有治國之才,然其手段亦頗酷烈。玄宗開元盛世,物阜民豐,然後期寵信李林甫、楊國忠等奸佞,安祿山、史思明之亂起,八年戰亂,使大唐由盛轉衰。藩鎮割據,宦官專權,牛李黨爭,使唐室之政治日益腐朽,民生日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