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晏璋!(第1/2 頁)
“沈小姐,今天的藥有些多,您還是現在就開始準備輸液吧。”
女護士聲音裡含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恐懼說。
沈蟬嘴角露出一絲轉瞬即逝的笑。
她看看何弦,帶著幾分遺憾站起身來。
“何老師,您一定是個很好的大提琴老師。我先替陸審言在您這裡報名成嗎?”
沈蟬笑著把琴還給何弦:“我明天就回c市,何老師,咱們c市見。到時候我帶著言言一起去拜訪您。”
何弦沒想到今天的見面如此順利,他把琴裝進琴盒,拉上拉鎖。起身說:“我替你揹回去。再見。”
“再見。”
沈蟬特意把何弦送到電梯口,然後在空無一人的走廊上站了幾分鐘。走廊盡頭,攝像頭閃著紅光安靜地看著沈蟬,沈蟬也抬起頭,盯著那個紅點一動不動。
“太太把他送走了。”
阿ben抬起頭看向站在窗前的陸晏璋。
陸晏璋已經做完健身,精心洗漱過,換了一套墨藍色襯衣加同色西褲。整個人更顯得風神俊朗,超拔脫俗。
“兩件事。一,何弦是少爺的舅舅,你不能動。二,叫助理聯絡整容醫生。”
第一件事阿ben早就想到了。何弦雖然又開始纏著沈蟬,討厭得很,但他妹妹現在是少爺的母親,自己也只能是恨得牙癢癢的份兒。要動手?像對付那個不長眼的護士一樣,那麼自己的小命恐怕也保不住。
倒是第二件事讓阿ben很是驚喜。
一年前許泠小姐就給陸晏璋推薦過一位非常有名的整容醫生,但是彼時,陸晏璋對這種花錢請人在自己臉上動刀的行為很是不屑一顧。
他整日陷在重新殺入資本市場、逐鹿中原的爭鬥中,沒有心情關心自己丑陋的長相。
現在先生要整容,阿ben明白其中的原因,心底除了期盼,還隱隱藏在一絲嫉妒。先生不到四十歲,就好像什麼都有了。
沈蟬一整天都很配合護士的要求。午休後,她問護士要了筆墨紙硯,就在外間寫字檯照著雜誌封面上的側臉臨摹起來。
不一會兒,寫字檯下面就堆滿了一個個廢紙團。
陸晏璋的樣子,三年來,在異國他鄉冰冷的夜裡,沈蟬在心底早已經描畫過無數遍。然而當真要用毛筆畫在紙上,沈蟬畢竟功力不夠,她一遍一遍地畫著,又一遍一遍地改正。直到最後畫出自己最滿意的一張臉。
陸晏璋,那個平日裡傲慢的不可一世的男人,此刻正用他狹長的眼睛含情脈脈地看著沈蟬。
“hi,你回來了。”沈蟬一手提著宣紙,一邊開口輕輕說著。
僅僅一句,沈蟬就再也無法言語。
傍晚,暑熱褪去,她提出去樓上天台散散心。眼看離換班還要一個小時,護士也樂得自在。“需要我陪您嗎?沈小姐?”
護士客氣地問道。
“不必了,你也累了一天,休息一下吧。”
步行走上天台,沈蟬深吸了一口氣。
這裡有個停機坪,圍牆比一般樓頂要高很多。因為近海,沈蟬站在天台上,能清晰地聽見海浪拍打沙灘的聲音,還有從郵輪上偶爾傳來的悠長的喇叭聲。
沈蟬走到看海景視角最好的一處,不出她所料,水泥臺上,留著一個個粗細不一的黑點。最粗的圓點,跟雪茄的菸蒂一般大小。
她隨即細細低頭尋找,果然在水泥縫隙裡撿出一個抽完的雪茄。
把雪茄放在鼻下,沈蟬仔細嗅著。
那是肉豆蔻的香味,還摻雜著濃重的威士忌的味道。
會不會只是巧合?沈蟬皺起眉頭。她記得陸晏璋給她講過自己鍾愛的古巴雪茄,沈蟬把雪茄煙蒂放進口袋,再次低下頭尋找。
半小時後,回到病房,沈蟬口袋裡已經裝了三隻雪茄煙蒂,都是同一個牌子,同一個味道:maduro
5.七十歐一支的煙,沈蟬想不出這裡還有第二個人如此專一地嗜好這種昂貴的香型。
晚飯後,當那個陌生的女護士再一次帶著液體來到病床前,沈蟬給了她一個甜甜的笑。
“還是營養液?”
“是的,沈小姐,您需要它。”護士的眼睛帶著職業性的微笑信口雌黃。
“麻煩您了。”
沈蟬左手握著一枚在天台上找到的大頭針,十分配合地伸出了右手。
盯著護士白色的背影離開門口,沈蟬馬上伸出左手拔掉針頭介面,液體緩緩自針尖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