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無聊是最佳偽裝(第1/2 頁)

達納羅當局一貫僵硬**的做事風格，幾乎要從這個名字裡溢位來了。</br>

屋糞和電磁輻射，兩個毫不相干的東西被湊到了一起。然後僅僅是為了調查它們，當局又專門成立了一個組織……</br>

柯林看著那塊銅牌上的名稱，一時有些恍惚。沒想到世上竟然還有這麼亢餘，無聊的部門。</br>

埃米爾似乎習慣了新人的反應，他一邊用鑰匙開啟了那扇鏽跡斑斑的房門，一邊說：</br>

“因為一些千奇百怪的理由，主要是偽科學，達納羅市民們總是在憂心自己的身體。每天都有聳人聽聞的說法在報紙上出現，而且也真的有人相信，自己會患上癌症是因為屋常年沉積的鴿糞，或者電線裡的電流。所以這些人一天到晚都在投訴抗議，有時還會鬧出集聚的事件。”</br>

達納羅當局並不在意這些聲音，卻藉此理由設立起了更多無用的部門。</br>

埃米爾向柯林做了個請進的示意。</br>

“類似這樣的調查部，在達納羅還有幾十個，當然也可能有上百個，誰知道呢……達納羅也不可能真的為這種事情僱人，所以它們的成員大部分都只是掛職，就連薪水都沒有。”他說：</br>

“鴿糞和電磁部名義上有七十九人，實際卻只有四個人在活動……哦，以後加上你就是五個人了。”</br>

柯林從埃米爾身側走進房門，發現室內也完全是民宅佈置。一個不知道哪來的乾癟老頭把這裡當成了自己的家，正戴著一副老花鏡盤腿坐在窗前的藤椅上。這傢伙沉悶地翻弄著皺巴巴的雜誌，看到有人從門口進來也沒說一句話。</br>

“覺得這份新工作怎麼樣？”埃米爾扶著門框問道。</br>

“我覺得……”柯林環顧了一圈，說：</br>

“完美”</br>

“看來你已經領會其中的妙處。”埃米爾會意地說。</br>

如果強調自己“神秘”，只會招來多餘的關注。</br>

所以只有“無聊”才是世上最好的偽裝。</br>

這些形式而僵硬的，一目瞭然的部門。只因為無聊的體制和最無聊的原因建立，所以任誰看到詳情都會直接失去好奇心。但就算真的有人想耐心查什麼，也還有其他上百個類似目標在牽制他的精力，提供緩衝時間。</br>

更何況這些成員還相互交叉任職，一個部門中超過百分之九十的人只是虛名，他們會紛紛指向錯誤的線索。而在這幾十個部門繁雜瑣碎又無聊至極的各種名目下，任何有意義的資金往來和人員排程都會被深深掩藏。這一切就像一座座分支稠密又相互交錯的迷宮，足以讓任何有心追查的人暈頭轉向，不知所以。</br>

但一個問題是，這座迷宮只對達納羅當局外部的人成立。</br>

對於體系最的大公來說，恐怕任何排程的細節都會清晰如明鏡。</br>

“所以我們是在為誰做事？”柯林回頭看著埃米爾問道。</br>

為什麼要千里迢迢地從南陸尋找成員？為什麼公國找不出更多願意獻出座標的巫師？他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意味。</br>

“收錄座標和靈素指紋的人會在兩天後到這裡。”埃米爾從褲兜裡取出了一本手冊和工號牌，遞給柯林說：</br>

“但在那之前，我還不能告訴你更多事情。”</br>

柯林接過工號牌，看到上面真就寫著“屋糞和電磁輻射危害統計調查部”，他在心裡扯了扯嘴角。埃米爾繼續說：</br>

“所以在這兩天，你只能先做點本職工作。”</br>

他拿出便箋和筆，託在手上寫著備忘：“我這裡有幾個地址，是按預定要去調查的地方。你記好了，它們分別是……‘言辭背後沉默著無限’。”</br>

當人想記什麼東西時會自然放鬆，就像開啟了意識的門。埃米爾卻在這時忽然壓低聲調，讓柯林一時沒有聽清。</br>

“你說什麼？”柯林皺眉問道。</br>

“沒什麼，錯別字。”埃米爾隨手撕下第一頁便箋，揉成團放回到口袋裡。緊接著重新寫了一張。</br>

而柯林只是平靜地看著他的舉動，從埃米爾手中接過紙條。</br>

…………</br>

…………</br>

有什麼儀式在那一刻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