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. 酸甜 二(第1/3 頁)
許云溪愕然瞪眼,隨即倒吸一口涼氣,憤怒的情緒快速轉變為不可置信,電光火石間,她整個人都木住了。
湯樂抓起她的右手往自己的後腰探,撩開襯衫下襬,直至觸控到那塊凹凸不平的疤痕時許云溪才回過了神,同時也轉過了身。
以前湯樂的後背可從來沒有疤。
“怎麼會這樣?誰幹的?在哪裡發生的事?”許云溪問了一連串,急切又關心,抬眼時觸不及防撞入湯樂的眸底,他正凝視著他,瞳仁倒影著她的臉。
他如往常般深情款款地揉捏她的香肩,聲調放得更平,柔淡,像清泉汩汩而流。
“我不聯絡你,是想保護你。”
還有就是——
他傷勢過重曾昏迷了一個多月,差點死了,養傷加調查花了很多時間,等再聯絡她的時候,發現已經被拉黑了。
全平臺的社交軟體都無法聯絡到她。
許云溪的睫毛還掛著淚珠,懵頓的表情在她這樣嬌俏的臉尤為新奇,她發出疑問:“你、這真的假的?是誰要殺你?兇手找到了嗎?你什麼時候回的香港?為什麼不告訴我?”
三個月前湯樂出差去了米蘭,跟她說生日那天帶她出海玩,到時候會從日本坐遊輪到上海。
結果她在海上飄了好多天都沒等到他,再次回到壽臣山時也沒有發現他回來的痕跡。
湯樂坐下的同時拉著許云溪坐在他的大腿上,沉沉的,重重的,環抱住她,低沉的嗓音裹挾著傷感與疲憊:“三天前剛從米蘭回來,忙。”
作為金字塔頂端的金融圈大佬,湯樂叱吒風雲,隻手遮天,是強悍的領袖人物,黑漆漆的瞳仁一如既往的冷凝,似乎沒有任何事情能攪亂他的心神,可現在,他眼波流轉之下是河出伏流的溫情脈脈。
仔細看,會發現湯樂的眼睛非常有特點,眼皮一隻單一隻雙,微微有些大小眼,當他凝視什麼的時候,雙眼聚焦的柔光是不一致的,會折出兩段奇異的吸引力。
許云溪收斂起了劍拔弩張,方才的驚聞在她的心尖打了個轉,她問:“三天前?這麼說你是一直在米蘭嗎?忙什麼?”
湯樂撥出一口灼熱的氣,稍微抿起嘴角,接著,他捧起許云溪的側臉向他貼近,厚重的呼吸在她的鼻尖處交旋。
“讓我抱抱,好嗎?”他的聲音變得沙啞。
許云溪敏銳地聽出聲音裡蘊含的哀求。可實際上不管她願不願意,湯樂現在的姿勢只要他手臂往回一抽,就能把她抱在懷裡了,以他平常強硬的性格,到手邊的獵物他不會先禮後兵。
如此反常,不由讓許云溪感到相當疑惑,就像是一頭雄獅在外遭遇重大挫折,回家後急需得到安慰,少頃,湯樂冷不丁說:“趙適平死了。”
未等許云溪做出反應,湯樂攏著她的烏黑捲髮,嗅了會,嗓音繼續:“那天晚上在米蘭,子彈擦著我的後腰飛過,打中了趙適平。”
許云溪面色大變,渾身僵硬,後脖頸像冰住了似的,難以置信地望著湯樂。這時她才發現,不知何時湯樂的眸底變得一片猩紅,猶如閃閃發光的仇恨在不停燃燒。
趙適平是湯樂的心腹,是重要的左膀右臂,在許云溪的印象裡,不管湯樂去哪,隨行的人裡總會有趙適平的存在。
“怎麼會這樣?”許云溪捂嘴驚呼,趕緊追問:“是誰幹的?是誰要殺你查清楚了嗎?”
湯樂喉結滾動,陰鬱氣場隨之飆升,他壓著許云溪的肩胛骨,強忍著暴怒的同時,剋制著自己掌心力度,避免弄疼了她,他緩緩低語:“知道。”
“趙適平跟我做事的快八年了,他死的時候鼻子嘴巴都在流血,鮮紅的血流了一地,他睜大眼睛看著我,死不瞑目地抓著我的手,求我安頓好他的家人……”湯樂胸腔的氣息頓了頓:“所以瀅瀅,你能理解嗎?”
“這三個月,我沒有一天不在想你,但即便是我再想你,也不能沉浸在兒女私情,我必須得把這件事徹底決絕好,給趙適平一個交代,給他家人一個交代。”
許云溪已經驚愕到說不出話了,她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,彷佛看見趙適平之前跟隨在湯樂身邊的模樣,那樣活生生的人,就這麼沒了。
她攥緊手心,嗓子發緊一句話多說不出來,就這麼看著湯樂。
湯樂用食指挑起纏繞在她鼻樑上的碎髮,低聲說:“是我的問題,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,不知你願意原諒我嗎?能不能讓我從黑名單中刑滿釋放?”
許云溪怯怯,荒廢的腦子現在開始轉動了,難怪湯樂回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