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 酸甜 一(第1/3 頁)
《夜還長》by紀朝歌
獨家發表於晉江文學城
立意:最真摯的愛
*
九月末的香港,秋風未起,傍晚的空氣悶熱悠長。
從盥洗室補妝出來的許云溪被夕陽光照耀下眯了眯眼,遠處的摩天大樓被黃昏折射出一道又一道橙亮光影。
不遠處,跑馬場的比賽如火如荼地進行著。許云溪淡淡收回視線,剛折回包廂看臺,前方過道站著好幾個男人,應是今天看賽馬的觀眾。
她無視,準備越過,沒想到其中一人忽然開口,語氣譏諷:“都分手了還這麼拽?”
許云溪嫵媚的眼睛懶洋洋一掀,都沒正眼看他,直接言簡意賅:“滾開。”
說話之人是她的校友,兩年前社團聯誼會的時候向她表白,被拒,之後竟借醉想要強吻她,被她當時的男朋友教訓了一頓,從此灰溜溜做人。
噁心猥瑣男,許云溪懶得跟這種人廢話。
mike沒有挪位,依舊擋在許云溪的跟前。目光猖狂的看著她。都從壽臣山搬了出來,有誰不知道她分了手?那位隻手遮天的男人再沒和她共同出現過。
“都這樣了,還不懂收斂脾氣。”mike得意洋洋,一邊轉著脖子一邊又向許云溪挪近一步。
冤家路窄,兩年了,可算讓他有機會出出這口惡氣。
許云溪噁心壞了,她眉頭緊蹙,側了側身躲開他,厲色道:“神經病吧你,趕緊滾開。”
薄怒升騰,許云溪冷沉的模樣更為她增添了一抹妖豔風采。mike看的入了迷,很快膽子也大了起來,說出的話更令許云溪反胃。
“湯樂對你玩玩而已,他那種男人,怎麼可能會為你停留,錢而已,不如跟我?他能給的我也能給,保證讓你夜夜笙歌啊。”
許云溪氣的失笑。真當她是hellokitty?她緊繃著肩膀,右手手掌在積蓄力量準備賞他一巴掌。
而就在這個節骨眼上,身後的包廂門忽然開了,從裡面傳來一道低沉的男聲。
“邊個講我同佢分佐手?”[誰說我和她分手了?]
這聲音一出來,許云溪渾身一震,心跳比她更快認出這是誰。
——是她三個月沒見面、沒聯絡的‘男朋友’,湯樂。
快速的驚訝之後,濃重的失落感佔據了許云溪的胸腔,像是被一團棉花堵著不上不下。她從未想過會在這裡與湯樂碰面,更不知他此時此刻原來就在香港。
湯樂端坐在包廂主位,襯衫領口往下有兩個釦子沒系,性感的喉結與健壯的肌肉傾瀉而出,偉岸的肩膀靠入座椅後背,姿態慵懶,渾身散發著野性的蓬勃荷爾蒙,十分惹眼。
他臉上帶著薄笑,氣場卻是陰鬱深沉,旁邊的侍應生戰戰兢兢地為他點燃雪茄,清幽的松木味飄飄揚揚,卡座上的其他人表情靜默,打量著她。
三個月不見,湯樂的變化不大。
黑襯衫黑西褲,甚至連領帶夾都是她送他的那一枚,舉手抽菸的動作非常瀟灑,夾雪茄的手輕擱桌面,中指一下又一下地扣著,像是在為倒數打節奏,幽深的眼神彷彿黑雲壓天,陰沉沉的處在暴雨邊緣。
許云溪瞭解他,這是他憤怒的前奏。
湯樂正透過薄薄的煙霧盯著她,半響,“瀅瀅,過嚟我呢度。”[過來我這裡。]
瀅瀅是許云溪小名,在一起的兩年時間裡湯樂都這麼喚她。
許云溪挺拔的身姿一動不動,只有被晚風吹拂的波浪捲髮有些搖擺。
顯然,湯樂不是會讓步的人,他繼續。
“瀅瀅,我講過來。”
他的聲音聽不出起伏,但低沉的嗓音壓迫感十足,有種步步逼近之意。
眾人鼻觀眼眼觀心,許云溪一點動作都沒有,最後是保鏢硬著頭皮上前,請她入場。
與湯樂的恩怨是他們之間的事,許云溪不想為難別人,放下僵持,應了保鏢的邀請進入包廂,站在離湯樂最遠的地方,沒有靠近他。
對於許云溪的淡然拒絕,湯樂不僅沒有惱火還笑了笑,隱約有點寵溺的意思。包廂裡的人都與湯樂互有來往,一向瞭解他對許云溪的慣寵,見怪不怪。
mike早已冷汗涓涓,彷佛穿越回了當年那個晚上,腦袋嗡嗡作響,頓時雙腿發軟,聲音也顫抖了起來,趕緊解釋。
“湯董對不起,剛剛是我在胡說八道,您別見怪,我錯了我錯了。”
湯樂輕嗤一聲,凌冽眸光掩蓋在他的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