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5. 無情(第3/3 頁)

自己在他面前卻常常無處遁形。

“預計什麼時候畢業？”

“可能明年夏天吧。”方舟說了個保守的時間。

“有考慮過以後從事什麼工作嗎？”

方舟嘗試著投過幾家國內的公司，但可能因為她尚未畢業，人也仍舊在海外，發出去的訊息都石沉大海。

也可能是因為她所念的心理學專業，本就不是什麼職場香餑餑。

方舟簡短地答：“等明年畢業了，回國慢慢找。”

“有想過繼續唸書嗎？我可以給你安排崗位制的博士位置，工業和組織心理研究方向。”

方舟客氣地笑：“如果到時候我有這樣的想法，再聯絡你。”

一旦接受他人的恩惠施捨，在對方面前必然會失去主動。她不希望自己落到那樣的境地。

“哦，對了，上週借用的那套首飾還沒還你，麻煩你叫人來取吧。”

“不用還，就當是見面禮吧。”

這不差錢的叔侄二人，怎麼都把她當成珠寶首飾寄存處了？

方舟望向落地窗外的小廣場。

那死狗今天到底在忙什麼呢？怎麼還沒來訊息？

正想著，手裡捏著的手機開始振動。

看到那一串熟悉的號碼，方舟不由地微微一笑，抬頭對leon說：“抱歉，我出去接個電話。”

通了，兩個人都不吱聲，像是在彼此較勁，看誰先開口。

沉默許久後，諾亞先敗下陣來，“我這週末回不去了，想跟你說一聲。”

“你週末上哪兒過隨你呀，幹嘛要跟我說？”

諾亞輕聲嘆息，“你怎麼不回我訊息？”

“我沒那麼閒哈，小老弟。”

方舟在主圖外的石板路上來回踱步，一片半綠半黃的樹葉飄落至腳下。她停下來，用腳尖來回撥弄葉片，覺得怪有趣的。

“你這週末打算去哪兒？”

方舟揚了揚眉，笑問：“你是我的什麼人吶？我去哪兒還需要跟你報備？”

“弟弟啊，不是你自己老喊我弟弟的麼？”

不過是玩笑著稱呼他為“小老弟”，他怎麼就當真了呢？

方舟笑道：“我什麼時候白撿了這麼一個漂亮弟弟？那你叫聲姐姐給我聽聽。”

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，不情不願地開了口：“姐~姐~”

他說德語和英語的時候都很硬氣，說中文時卻常常有種莫名的酥感。這兩個字的尾音還被他拖得賊長，害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。

方舟告饒：“得了，別再這麼叫我。還有事嗎？沒事的話，我掛了哈。”

還沒等那頭吱聲，她就無情地按下了結束通話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