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5. 無情(第2/3 頁)
各自的教學樓,零星散落在小城各處。
整座校園完美地融入了當地居民的生活,大部分的設施都對外開放,圖書館亦不設門禁,上大課的教學禮堂也時常作為公共的講堂,舉辦各類講座活動。
經過兩年的艱苦奮鬥,在損耗了大把的精力(以及頭髮)後,方舟終於修滿了課程和實習的學分,只剩下了最後的畢業論文。
倘若一切順利,接下去的一個學期,將會是她在這座小城的最後半年。
今天上午,方舟剛和導師k教授碰面,敲定了論文的參考書目和細綱。
k教授年輕時分別在慕大,劍橋,海德堡三所高校,分別獲得了臨床心理學,哲學,神學三個博士頭銜。她平日裡不苟言笑,言辭犀利,對學生要求格外嚴苛,使得方舟一度相當畏懼。
等真正熟悉之後,方舟才瞭解到k教授不光嚴以待人,更嚴以律己,對待每件事的態度都相當認真。她看似冷漠,實則熱忱,每次向她求助,她都會不遺餘力地施以援手。
全身心地投入自己熱愛的事業,全然不受其它外界因素的干擾,也不被外人的評價所左右。
這樣的k教授,方舟幾乎將她視作了人生楷模。
方舟選擇的這處自習區域,隱在一長排書架後,私密、安靜,只排有四張桌椅。
透過桌前的大窗戶,正好能望見她公寓所在的那座翠綠小山丘。
對方舟而言,眼前的景象便是一種正向激勵:只要按計劃完成當日的任務,她就能回到那個安樂小窩逍遙快活。
因此,她每次在這兒看書、碼字都相當有效率。
臨近傍晚,忽聽有人輕聲喊她的名字。
方舟扭頭一看,只見leon正面帶微笑,揹著手,站在她身後。
她略驚,脫口就問:“你怎麼來了?諾亞呢?”
“你在等諾亞?”他直奔第二個問題。
“就隨口問問。”她掩蓋住侷促。
“他這個週末應該要回一趟米國。”
“你怎麼來了?”方舟又問了一遍。
“我剛好在附近有事,就來這邊看看。”leon慢條斯理地回答。
在圖書館的這個犄角旮旯裡被他撞見,實在是過於巧合了。
鄰座的學生抬臉看向他們,不滿地皺起了眉。
leon輕聲道歉,又對方舟說:“打擾到別人了,我們去樓下的咖啡廳聊吧。”
他發病那晚,當直升機降落在呂根島機場後,方舟就被安排直接轉機飛回了斯圖加特,並未依他離開時所要求的,陪同他前去醫院。
方舟本想尋問他檢查的結果,但又擔心自己的關心會讓他會錯意,便壓著沒提。
他似乎沒什麼大礙,身上也看不出半點病態。除了身形略微瘦削些,面容有時顯得蒼白了些,他看起來與常人並無異。
那天他倒下時,額頭似乎是被洗臉池的櫃角磕破了。此刻見他額上只貼了減張貼,沒有縫針,傷口應該也不深。
開學在即,有不少來圖書館趕學期論文的學生,又臨近飯點,底層的咖啡廳相當擁擠。
唯有落地窗邊有一處剛騰出的空位。
方舟逮到了位置趕緊坐下。
傍晚的斜陽,透過窗外搖曳的樹葉縫隙,打在她臉上。
leon淺笑道:“我以為東亞女孩都很怕曬。”
看來這位傳說中的情場老手,也曾經交往過亞洲妹子。
“適度的紫外線有助於身心健康,對睡眠也有好處。塗好防曬霜就行。”她總這麼勸杜依,奈何杜依對紫外線極為恐懼,跟個吸血鬼似的。
“夏天多曬曬,存著點過冬。德國的冬天太難熬了。”
leon抿嘴笑,“確實。”又問,“你要吃些什麼嗎?”
“不用,我一會就回去了。”
“你平時都在主圖學習?”leon的口吻親切,好似友人。
確實如此。可方舟怕她這樣回答,下次又會被他“碰巧”撞見。
於是她撒謊道:“我大多數時候都在家,要找資料了才來。也會去山上的學院圖書館。”
“午飯呢?在馬路對面的學校餐廳?”
“嗯,比較方便。”
“如果你平時經常在家,那離學校餐廳著實有些遠啊。”leon笑眯眯地戳穿她的謊言。
與leon短短几次接觸下來,方舟隱隱覺得他雖面上和煦,實則淡漠疏離,心思難測,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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