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2. 尾戒(第1/1 頁)
上、堤壩上密密麻麻地坐滿了圍觀的人。我和杜依不知道需要提前佔位,只能上到這教堂塔樓上遠遠觀望。”
方舟說著,雙手撐住石牆,踮起雙腳,向前探出身,朝樓下張望。
見狀,諾亞伸出雙臂,摟住她的腰,央求道:“方舟小朋友,求你別再考驗我的心臟承受力了,成嗎?”
方舟竊笑:他以後一定是位盡職盡責的好父親,管頭管腳、遭孩子萬分嫌棄的那種。
可惜她壓根不想要孩子。
“你這人怎麼一驚一乍的?石牆這麼高,怎麼會摔下去呢?”話一出口,方舟便想到了墜落的漢娜,一下啞了聲。
身後的諾亞或許也憶起了故人,沉默著,緩慢地鬆了手。
他手上的勁兒一鬆,方舟忽覺心裡空落落的,還未經細想,便本能地按住他即將抽離的雙手。她微微後仰貼近他,將腦袋靠上他的肩頭。
似是回應,諾亞慢慢收緊了環著她的手臂,下巴尖抵住她的太陽穴。
即便知道了他具有危險性,方舟依舊不排斥他的觸碰,反覺此刻被他擁著,很是舒適。
她把玩起他小拇指上的尾戒,拿食指和大拇指的指尖捏住它,悠悠地打著轉。
她很想把它摘下,可又擔心,一旦摘了,他會變得更加黏人。她可承受不住。
“你是信徒嗎?”
“出生的時候受過洗禮,不過長大之後很少參加週日的禱告,算不上虔誠。”
“那這枚戒指是……?”
“是家庭牧師贈送的禮物,沒有什麼特別的意義。”
他雖這麼說,卻仍萬分期待,尾戒被她摘下的那一天。
可目前看來,這一天似乎遙遙無期。
二人緊緊擁著。樓下廣場上人來人往的聲響,噴泉邊流浪藝人演奏的樂器聲,孩子們的嬉鬧聲,都逐漸離他們遠去,耳邊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和呼吸聲。
她微微側過頭,拿鼻尖輕貼他,任由他身上清冽的香氣佔滿她的呼吸。
她需要極力剋制,才能忍住想吻他脖子的衝動。
緊密相貼,方舟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他身體的變化。她沒有驚慌,沒有挪開,可也不敢隨意動彈。
諾亞默默地將頭埋進她的肩窩,隔著她的頭髮吻她。他的呼吸愈發急促,變化也愈發明顯。
片刻後,他還是禮貌地鬆了手,退開一大步,垂首道歉。
方舟也挪開了一步。
她暫時還不想承擔,摘他戒指的責任。
夕陽將遠處的天際線映成一片粉藍,近處頭頂的天空亦被暈染成了藍紫色。遠處的山上,一片深沉的墨綠,零星夾雜著點點金黃。
原來世界是這樣的五彩斑斕。
“giogio,我……”諾亞欲言又止。
他這是打算告白麼?
如果他開口邀請她加入這場遊戲,她願意奉陪到底。
可此時,教堂悠揚的鐘聲響起。
五點了。
“時間到了,長大了的諾亞小朋友。”
方舟走上前,雙手捧住他的面頰。
他的臉袋兒可真軟。
她稍稍用力擠壓,將他的嘴弄成了撅起的o型。
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人型小狗,好想親一親。
“你方才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麼?”
諾亞按住她的手,阻止她繼續蹂.躪的動作,眼睛卻不敢看她。
方舟隱隱期待他能把話挑明,可又有些害怕他這麼做。
一旦他們之間這層窗戶紙被戳破,就會有牽絆,也會有束縛。
諾亞略作遲疑,只說:“謝謝你,giogio。”
每次和她在一起,他都會覺得自己短暫地活了過來。
他又說:“下個週末你有時間嗎?我父親的生日宴,在瑞士布里恩茨。只是小規模的家宴,沒有別的意思,你不需要有負擔,能陪……陪mia去一趟嗎?paul和oskar都不會出席。”
大概是擔心她會拒絕,諾亞表達得有些語無倫次。
“我得考慮下,週三晚上回復你。”方舟衝他一笑,掙開他抓握的手,快步消失在天台門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