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 三哥(第2/2 頁)
這些蒼蠅至於對他愛的如此深沉嗎?
張三滿臉鬱悶,愈發覺得自己生無可戀了。
遠處,木語已經放好了林小花的骨灰,立起了墓碑,拿著正魄,在墓碑上簡單的刻著林小花的一生。
拿正魄刻墓碑,張三覺得這世間沒有比這更奢侈的東西了。
“晴姐,你說我將來要是掛了,會不會也有人給我刻墓碑。”
“應該……有吧。”
張三鬱悶了,你的猶豫是對我最大的侮辱啊。
“沒事,到時候我給你刻,連帶著生辰過往,一起。”看出張三的鬱悶,饒晴壓抑著笑,安慰著。
饒晴很明白,在別人的葬禮上去笑,這事做的很不好,可有張三這個奇葩在,他總是能出現一些莫名其妙的狀況,讓你忍俊不禁,她也只能儘可能的壓抑著笑。
“如果把你的一生縮短成幾句話,你覺得應該寫什麼。”饒晴儘可能的轉移話題,讓自己不去關注張三那張爬滿蒼蠅的臉。
張三想了想,然後就更鬱悶了,因為他腦海裡浮現出一段網路名梗,關鍵還特麼的跟他異常契合。
莫欺少年窮,莫欺中年窮,莫欺老年窮,死者為大!
墓誌銘刻這個?
“算了,就刻死者為大吧。”張三鬱悶的開口。
饒晴意外了,點頭道:“嗯,不錯,簡約而簡潔,後世子孫罵你的時候,看著墓碑上的字,也就能少罵兩句了,這多少也是個安慰,平凡是福嘛。”
這個安慰真好,張三鬱悶的想著。
木語看著這兩人,聽著這兩人的話語,也是有些忍俊不禁,心中的哀傷也隨之減少了很多。
而張三,看著木語臉色逐漸歸於平靜,笑了,擦了擦手上的蜜糖,又往頭髮上抹了抹,蒼蠅也隨之變得更多了,繞著張三嗡嗡直響,如同工作時的領導,不停的述說著你的不堪。
放好墓碑,木語坐在了墓碑前,沒有離去,就這樣陪著小花姐。
山風不時吹過,吹動著野花左搖右擺,芬芳隨著搖擺散溢而出,飄滿山谷,芳香遍地。
聞著芳香,靠在墓碑上,木語輕聲的自言自語著。
說的也只是一些曾經發生的趣事,但就是這些年少趣事,現在說出來,卻是讓木語心底湧現出無盡的回憶。
一個人靜靜的說,沒有人回應,但木語的心竟漸漸寧靜了下來。
時間在指尖流逝,帶走了曾經的過往,也帶走了少年的稚嫩,雖然總有一些心酸,一些遺憾,但人生於世,總要去抬頭看看天邊的驕陽,總要去挺胸看看遠處的風景。
雖然一輩子守在這裡也很好,但木語並不再是曾經的木語了,握著正魄,他可以感覺到一種責任感。
這種責任感源源不斷的流入木語的心底,不斷的聚集、聚集,在聚集,積少成多,直到填滿他整個心扉。
英雄!
腦中不知怎麼的想起這個詞,木語靠在墓碑上啞言失笑,但為什麼,又想去做呢?
“小花姐,我想離開了,也許會奔赴大城市,也許會繼續停留在這樣的小山村裡,我也不知道,但我知道,我應該去做點什麼,尤其在握著這把劍的時候。”
木語說罷,緩緩起身,輕輕的擦拭了一下墓碑上本不存在的泥土,笑了,笑聲中帶著一絲的釋懷。
“小花姐,我………走了。”
沒有人回應,但山風吹來,萬千野花隨風而舞,似人在揮手告別。
——再見。
——再相見。
木語笑了,背起正魄,大踏步的向著遠方走去。
從今天起,少年仗劍走天涯,衛道人間。
……
我們從不願意相信,在我們懷揣理想大步奔跑時,現實總會在路途的終點,予以我們最沉重的打擊。
—初始篇·結束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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