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 三哥(第1/2 頁)
木語幽幽轉醒,窗外陽光正盛,透過窗戶,照的木語眼球有些發漲,別過頭,木語躲避著陽光,同時打量著四周的環境。
還是那個陳設,一片雪白,沒有任何改變,時隔幾天,他又回到了那個病房,只是,已物是人非。
一陣難以言喻的心酸,湧入心頭,木語忍不住的鼻子一酸,有些想哭。
“醒了,感覺怎麼樣。”身邊依舊是張三出現在他身旁,笑著遞上一杯溫水。
木語搖了搖頭,表示自己不想喝。
張三見此,沒有勉強,將水杯放在床頭桌上。
兩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一時間,誰都沒有開口。
張三不知道怎麼安慰,木語則是不想說什麼。
氣氛有些安靜,在這安靜的氣氛中,時間緩慢流逝著。
許久之後,兩人又同時開口,提到的又同時是一人。
“小花姐怎麼……”
“林小花的骨灰……”
兩人同時開口,卻又在未說完一句話後,同時停下。
氣氛再次安靜。
猶豫的張了張嘴,最後,張三還是開口說道:“林小花的屍體,公司的同事已經幫你火化好了,骨灰就放在殯儀館,可以隨時去取。”
“節哀。”
木語木訥的點了點頭,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。
他……沒有家了!
“我不知道怎麼安慰你,我也不會安慰人,只是……”張三臉上帶著猶豫,不知道應該怎麼說,但他又很清楚,他應該說點什麼。
“我想自己待會,三哥。”木語背過身,不敢再去看張三,小聲的說道。
張三張了張嘴,還是把到了嘴邊的話嚥了回去,點了點頭,向著病房外走去,關上房門。
張三不知道房間內會發生什麼,但是從那一聲聲細微又壓抑的哭泣聲中,又能清楚的知道里面正在發生著什麼。
這種痛,張三懂,更能理解,當年他父母離去,他又何嘗不是如此。
男人應該堅強,但也只是應該罷了,男人也會軟弱,但他的軟弱又不會暴露給旁人。
所以,就演變成了房屋內,那一聲聲細微又拼命壓抑著的哭聲。
其實有些事經歷過與沒經歷過,心境是完全不同的,原本我們以為親人亡故在我們面前的一刻,是我們最難熬的一瞬間。
其實那一刻,我們會心痛,會難過,會感覺天塌了下來,但那一刻並不足以壓垮我們。
反而是夜深人靜時,那些湧上心頭,細細碎碎的思念,會真正壓垮我們的雙肩。
張三點燃一根菸,靠在醫院的牆壁上,聽著房間內,不時傳來的壓抑聲,苦澀自語:“心關難過,心路難行。”
第二天,公司同事將林小花與王姨的骨灰一同送了過來,木語當天就辦理了出院手續,張三開著車準備帶木語前往,正巧饒晴趕了過來,三人一起又回到了那個小山村。
以前,他答應過會帶著小花姐去一個小山谷,那裡野花遍地,每當山風吹來,萬千野花隨風而動,風景極美。
可惜,生活中的各種瑣事綁縛著我們的手腳,讓木語一直沒有機會實現曾經的諾言。
現在,他想將小花姐葬在那裡,算是對曾經的承諾,畫上的一個句號。
山谷內,山風輕撫,劃過四野八荒,帶起聲聲嗚咽,似人在哀傷哭泣。
木語獨自一人挖著泥土,沒有讓張三與饒晴幫忙,他想自己為小花姐做點事情。
兩隻小鳥,嘰嘰喳喳的叫著,始終圍繞在木語身邊,不肯離去,一會落在泥土上,一會落在木語身邊,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,如同兩個頑皮的孩子,不知疲倦的在木語身邊訴說著孩童的無憂。
遠處,張三與饒晴找到一塊大青石坐在上面,一人坐在一邊,離得遠遠的,饒晴掩嘴而笑,張三則滿臉鬱悶。
“同樣生活在地球上,人與人的差距,確實挺大的啊。”饒晴偷笑著開口。
張三鬱悶的點頭。
同樣都是人,為什麼木語身邊圍著的就是小鳥,他頭頂上盤旋的就是蒼蠅呢。
自從進了山谷,一群蒼蠅就圍在他的頭頂上,不離不棄,堅定不移,矢志不渝的在他臉上爬來爬去。
因此,饒晴才會嫌棄的離他遠遠的,滿臉揶揄的偷著笑。
雖說人比人能氣死人,但這也太踏馬欺負人了。
不就是襪子能立著,內.褲正反穿嗎?就這兩個優點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