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五章 其妄不待言(第1/2 頁)
經過一番的權衡,趨利避害不了,這場暴風雨早或晚都要到。
溫橋最終還是決定坐過去,橫坐他腿上,烏墨藻蹭他頸間,祈求他不要太狠。
“徐沉淵,你怎麼在這兒?”
“怎麼,是覺得我不請自來?”男人掀開薄薄的眼皮,氣質靜謐、淡泊,彷彿一切的驚濤駭浪,也掀不起波瀾,“溫橋,你厲害。”
“我沒有。”
“你為什麼在這?來,你告訴我。”徐沉淵倏然起伏冷沉醇厚的聲調。
明知不可為而為之。
她太要強,太狂妄。
其妄不待言,其狂亦不可及也。
都不敢心疼她。
有些事誰都可以去做,唯獨她不能。
司機驀地生起一股悲憫,儘量平穩地開著車,以防路況突然抖動。
路過的狗都要捱上兩句罵
“我.....”
溫橋垂眸,靜靜的等待他數落,等他氣消了就過去了。
在被抓個現行的情況下,解釋什麼都顯得多餘。
目光所及,是他藍寶石的袖釦,閃耀著細碎的光,是她買給他的。
“聽憑我處理麼?”徐沉淵一字一頓,半闔眼,審視。
“你有想過我什麼感受嗎?”
溫橋不敢吭聲了。
在光影中,深邃的眼眸,幻化為刀片,一點一點地刮她的肉。
“有膽子胡來,有膽子糊弄我,沒勇氣面對了?”
溫橋下意識糾正,“也不是,現在正在面對。”她勾著他脖子。昏暗的車廂,四目相對,曖昧又冷涼,“哥哥,想怎麼處理?”
男人微微上揚的眼尾,偏偏笑意不直達眼底,“呵,等會兒回去你就知道了。”
她不是善良嗎?不較真一次,印象不深刻,她記不住。
車窗外,昏黃的燈影掠過,微朦朧,微醺。
溫橋腦子想到某些禁忌畫面,耳根子泛紅,然而事實證明,這回真是她多想了。
她主動湊上前,吻住他涼薄的唇。
徐沉淵下巴冷硬,推開她,側重事實,不吃她那一套,雙手始終放在兩側,“坐那邊去。”
冷淡的姿態直戳她心窩。
溫橋怔怔地,幾顆晶瑩剔透的淚珠從眼眶滾落,散落在衣襟上,如同爆開的雨珠,“我不,我就要跟著你。”
徐沉淵半闔著眼,幾分煩悶,質問,“我讓你跟我,你跟了嗎?我給過你機會。”
溫橋反駁,“明明是你讓人把我送走,我才去書房找你。”
徐沉淵打斷她,“這是兩碼事。”
哪怕將來這樣一個契機,她聽到,她依然會選擇這麼做。
“是不是覺得跟以往一樣,大不了被責罵幾句,再想法子哄哄我,這事就算這麼過了?”
平日她任性,胡鬧,他都可以無條件哄著她,慣著她
他不瞭解她嗎?
危險的事,一旦他不追究,她有一,那麼就會有二,有三……
他的女人,不需要去冒險。
那些事交由男人來做。
他更在意的是能解決什麼問題,溫橋又能真正反思過什麼問題?能得到什麼?
而不是僅僅只是尋找發洩口,把情緒激發出來。
溫橋哽咽,“徐沉淵,我真的知道錯了,你不要不理我。”
徐沉淵沉冷,“在我身邊,可以圖身份,可以圖權,但你懂什麼是分寸嗎?”
“我懂了。”
乖順的模樣,靠他懷裡,看上去很聽話,僅僅只是看上去。
他又問,“你真的懂了嗎?”
溫橋環著他腰,眼淚簌簌而下,“你抱我,我就懂。”
徐沉淵倏然斂顎笑了。
庫裡南停在機場vip貴賓大門。
私人商務機,私人航線,早早等候。
徐沉淵牽著她下車,進入登機口,一直到上飛機,布偶貓似的粘著他,靠他懷裡,哭累了,就睡著了。
兩個小時的時間,飛機順利抵達京城。
紅旗車行使在寂寥的公路,道旁低矮的樹叢悽悽掠過,簌簌的聲響裡夾雜著起伏不定的蟲鳴聲。
令人毛骨聳然。
冷月高掛,低矮的山崗上被映照得一片明亮。
偶爾見幾座孤墳,清晰可辨。
朦朧的故事感,寂寥、陰森,荒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