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四章 平靜又深刻(第1/2 頁)
徐庭筠不耐煩地開啟訊息免打擾。
溫橋一一耐心講解,作畫的進度也不知
不覺放緩下來。
西裝白領猛的推門而入,“小少爺,先生見您沒接電話,已經在樓下等了。”
溫橋拉開座椅起身,“我送你。”
“姐姐,不用送,我自己下去就好。”徐庭筠連忙阻止,如臨大敵,這個姐姐起來涉世未深的樣子,不知道有的人的險惡。
不想殃及池魚。
姐姐要是被他小叔叔嚇跑了,以後哪裡還敢叫教他畫畫。
徐庭筠繪聲繪色地描述,“我那個小叔叔就是一頭威風凜凜的獅子,不對,是頭狼啊~”
虎獅暴露在明處。狼暴露在暗處。
狼狡猾、詭計多端、狠厲。
溫橋瞧他,白白淨淨的,亦是可愛,忍不住輕輕揉了揉他的捲髮,“有那麼可怕嗎?”
“五大三粗,青面獠牙,巨嚇人,怕嚇到你。”
聽罷,徐庭鈞執意不讓她送,溫橋也不再強求。
臨行前,揮手告別,徐庭筠:“姐姐,東西先放你這,我再找機會過來,我們回見。”
好奇心驅使,溫橋拉開紗簾。
八角燈箱盡頭,柔和似錦,讓櫻筍時的夜色添了氤氳的光暈。
硬朗的賓士大G橫停放在鍛打銅門外,車燈還開著,挺拔之姿倚靠在車門上。
筆挺的西裝扎進深色西裝褲,沒有系皮帶,黑色的領帶似帶了冷冽的風,被颳起。
禁忌的西裝狂徒。
身後是無盡的暗夜,似來自夜晚靈魂的使者。
樣貌風華清雋,是頂級權貴家公子。
闌珊的燈箱盡頭下是徐沉淵的臉。
幽蘭的火焰騰起,影影綽綽中,隔著朦朧的春庭,隔著燈火與潮溼曖昧交纏,男人吸復一口煙霧,緩緩抬起頭。
散漫,隨性,鬆弛,不羈。
溫橋嚇得一激靈,心臟陷入一片死灰中,以迅捷之勢扯過紗簾。
分明是帥得嚇人。
這個世界竟真的這樣小,哪裡都有徐沉淵。
低沉是油悶聲騰起。
溫橋悄悄拉開一條縫,視線裡,車窗降下,冷白的腕骨隨意靠在車窗上,pAtEK phILIppE金屬腕錶。
男人懶怠的微微弓身,白襯衫被拉扯撐起,骨節分明的手流暢自然的推動著方向盤。
荷爾蒙性張力拉到最頂。
定製款的內飾,連方向盤都是碳纖維。
大G在他手裡,像極了一臺玩具車。
賓士大G平穩行駛在霓虹燈灑下的街頭。
徐庭筠看看窗外飛馳而過的綠化帶,又轉頭看向駕駛座,斑駁的光影從清貴面容上掠過。
冷冷清清,晦暗不明。
他笑與不笑皆是折磨。
拘束地柔戳雙手,最終開口,“小叔叔,sorry,我太入迷了沒有注意看手機。”
徐沉淵僅僅只是低沉磁性的單音節從喉嚨溢位。
出奇的大發慈悲,沒有想象中的挨批評。
徐庭筠小心翼翼地問,“那我明天還能去嗎?”
接下來幾天他的小叔叔只要有空都會來接他,徐庭筠又納悶,又倍感壓力。
不太自在。
散漫,蕩著笑意的挑花眼,偏偏冷沉得似黑夜裡籠罩的孤刃。
畫稿在一個星期之後完成了。
晚上,徐庭筠在飯桌上嘆氣。
“小小年紀,嘆什麼氣呢?”
金屬勺子攪和著湯汁,有氣無力,“沒什麼。”
男人從身後出來,在長方桌主位上,坐下,姿勢隨意地接過管家盛好的海鮮雞湯,“不去畫畫了?”
“畫稿是畫完了,姐姐說這段時間比較忙,餅餅太調皮了,她是賠了我一幅畫,可是她的膝蓋也擦傷了好大一塊。”
他也挺不好意思的。
“她好堅強,換成別的女孩子早就眼淚吧嗒掉了。”
善良、純粹得叫所有人都喜歡。
徐沉淵臉上驀地風起雲湧,楠木椅子一後退,起身,擱下一句話,“今晚不把家規抄50遍,不準睡覺,明早我檢查。”
徐庭筠垂下頭,心如死灰,那家規一冊就是10頁。
他在腦海中過了一遍,是500頁。
好莫名其妙啊,他到底做錯了什麼?可想想那個男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