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一章 痛並快樂也可以(第1/1 頁)
宗尋之的目光滾燙,燙得她手中的楓葉也隨風飄走。
一閃而過的陰戾似冰刀,又凍得她肌膚髮麻、發僵。
冰與火,雙重考驗。
溫橋攥緊門把手,穩住心神,“強求只會兩敗俱傷,你過往的不幸、因果並不是我造成,我不承擔。”
宗尋之眉梢微挑,“那你救贖我。”
“我沒有義務。”
她就站在那,凜風吹亂她烏墨,不點而紅的唇色褪去色彩,蒼白的,純欲的,毅然決然的。
一股藏靈魂深處迫切的壓抑,如浪潮迸發而出。
宗尋之鬆開門,攥緊她的手臂,驀地猛地一拽。
她嬌軟地落入他懷中,胸膛結實如鋼板,禁錮住她的腰身,他往懷中恣意一攬。
溫橋慌了,手心下意識的護住小腹。
她使勁推開他,“你放手。”
“徐沉淵強求得,我就強求不得。”宗尋之一張臉陰駭戾氣,他揉抱得狠,手背遒勁的青筋一根根蜿蜒凸起。
恨不得把她揉成一團軟綿綿的不規則的乳酪疙瘩,吞入骨血。
“你又如何能知道一定兩敗俱傷,而不是相敬如賓?”
“痛並快樂也不是不可以。”
楓葉樹簌簌作響,抖落一地。
“他沒有強求我。”溫橋輕聲,太刺激的話她不願說,惟恐宗尋之情緒上頭猛傷了她,“可我不願那樣。”
她不入流的伎倆,徐沉淵一眼看破,卻次次上她的當,次次縱容。
是她又哭又鬧,他拿她沒辦法,次次說不管,卻還是管。
宗尋之低垂眼眸埋在她淡薄脖頸間。
肌膚上是雪松的柑橘香調,香軟,誘人,香不自醉人自醉。
她的衣料上是檀木薰香,安適,淡雅,不濃厚,是別的男人身上的味道。
他們認識十年,在邊境,一開始和徐沉淵話都沒說上一句,所有人都預設溫橋是他的。
才短短几天時間,在所有人神不知鬼不覺下,徐沉淵了當乾脆又悄無聲息地把她弄到了手。
血液跟纏枝上的雪一樣冰冷。
“溫橋,我不想當紳士了,這一生太漫長了,我見過夜黑是什麼樣,也見過物慾橫流的悲切,我也想把握住。”
“會有能看見你情緒,記得你珍貴的女孩。”溫橋動彈不得,呼吸沉重。
她這段時間沒怎麼休息好,血糖低。
那一夜,他們都沒做措施,在這方面,哪怕她再累,徐沉淵永遠不會聽她的。
她估摸著八九不離十了。
這一刻,她意識浮沉,眼皮沉重如山,“無論是你,還是他,我不是你們掙來奪去的勝利品,我只是我。”
徐沉淵,你什麼你到底時候回來啊。
溫橋手心護住小腹,抬腿踩他腳。
這一刻,她猶豫了。
這一腳下去,爭執間,萬一震到小胚胎,傷了,掉了。
她莫名的委屈,湧上心頭,繚亂絲線的複雜情愫,說不清道不明,淚不受控制眼角滑落。
淚痕在瓷胎的臉上凝結成冰晶,飽飽的,搖搖欲墜。
幾息,宗尋之面色一凜,鬆開她。
他沉聲,“你留學那兩年,徐沉淵身邊並非沒有女人,他至今不出現,是拿你當誘餌,逼我。”
不是的。
不是這樣的。
語言或許會騙人,但行為不會騙人。
徐沉淵處處將就她,帶她回家,說要娶她。
溫橋輕聲,有氣無力,“我的確不舒服,我要回去休息了。”
她雙腿浮軟如飄在水中,靈魂陷在霧霾陣裡,找不到出處,她鬆開門把手,乾脆不關了,她轉身。
宗尋之迅速反應,邁步穩接,橫抱起她迅捷往外走,在製衣間,她就暈過一次。
紀舟在不遠處瞧見,男人腳步生風,疾奔而出,懷中的女孩面色易碎,慘白。
他沉聲,“紀舟,去醫院。”
紀舟:“我去備車。”
宗尋之冷聲斥責,“備直升機,還用我教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