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病(第1/2 頁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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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唯一的皇后。

&esp;&esp;太后不會再給天子選妃，因為天子過幾年就會死掉。

&esp;&esp;凝香不傻，知道她的意思，想到自己要在這宮裡孤獨的過一輩子，病著也哭。

&esp;&esp;秦肇來看她，見她哭的眼睛都睜不開，嘴唇都哭裂了，血珠滲出來，掛在嘴唇上，模樣瞧這別提多可憐。

&esp;&esp;“陛下……不要死……”她半夢半醒，以為自己在做夢，抓著他黑金色的一角，布料冰涼，他俯下身來，雪松夾著龍涎，味道清冷高貴。

&esp;&esp;“朕不會死。”他抬手，象徵性的摸了摸她的額頭，出聲安撫，隨後淡淡的抽出衣袖。

&esp;&esp;她的手指落了空，軟軟的砸下去，砸在被褥上，“啪”的一聲悶響，手腕上戴著的金玉雙鐲發出叮咚的聲響。

&esp;&esp;夏雨，是很漫長的，淅瀝瀝的雨水有大有小，相互交織的斷續落下，殿外的花園沖刷的泥濘，雨後又出太陽，腐爛在泥土裡的枝葉被曬出難聞的氣息。

&esp;&esp;大太監指揮者宮女撿乾淨葉子，尖細的嗓音隔著小小的門窗縫隙鑽入屋子裡。

&esp;&esp;她連著病了月餘，好全時，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，下巴尖尖的，窩在窗前看著從前最喜歡的畫本。

&esp;&esp;只是翻了兩頁，就丟了去。

&esp;&esp;索然無味。

&esp;&esp;婢子阿初端了頓好的燕窩過來，她拿起勺子，懨懨的吃完。

&esp;&esp;秦肇聽聞她好全了，晌午過後，她剛睡醒午覺，少年踩著點進來，她正穿著白色的裡衣坐在床邊發呆，本就嬌小的孩童身形瘦了一圈，看著瘦弱可憐。

&esp;&esp;凝香起身行禮，低眉順眼的，眉目間還帶著病後的疲憊：“臣妾見過皇上。”

&esp;&esp;“不必多禮。”他只站在門口，遠遠的看著她，並不走近。

&esp;&esp;凝香看向他，少年的身影錯在光裡，十四五歲的年紀，身形已然高挑，只是清瘦。

&esp;&esp;但貴氣難掩，一襲黑色龍袍更是不怒自威。

&esp;&esp;看著一點兒也不像聽話的主兒，卻能一直被太后拿捏著，凝香想不明白，真希望他一日爭氣。

&esp;&esp;雨季過了，天氣就開始冷了，秋雨是細綿的針，即便是在屋子裡也能感受到刺骨的寒。

&esp;&esp;她坐在羅漢床上，身下鋪著一層又一層的厚褥子，靠著憑几，面前支著茶爐，熱氣烘烘，烤好的栗子沿著茶爐堆起來，她慢悠悠的剝開，過著極致的無聊生活。

&esp;&esp;這宮裡她能去的地方很少，幾乎沒有，太后不讓她去御花園、瑤池、暖閣、溫泉……

&esp;&esp;她只能呆在這裡，看著葉子從綠到黃，正是孩童愛玩的時候，她的性子被壓著，一點兒事做錯了，嬤嬤就要說教她。

&esp;&esp;阿初也跟著不敢說話，主僕二人天天悶著，她只能尋些好吃的，又或者是打聽來的新鮮故事，睡前偷偷將給她聽。

&esp;&esp;只是得了一聲好聽的皇后娘娘，卻比傀儡皇帝更難受。

&esp;&esp;起碼他還在宮裡自由穿行。

&esp;&esp;凝香裡心委屈至極，見到他時，都有幾分無名怒火。

&esp;&esp;所幸他來的少，十天半年漏一次面，問些不痛不癢的也就走了。

&esp;&esp;冬季，下了，他自然會護她周全。

&esp;&esp;“朕還有事，先走了。”他坐了一會，起身向外走去。

&esp;&esp;身後傳來她懶懶的稚嫩的嗓音：“恭送皇上。”

&esp;&esp;過了幾日，臨近新年，秦肇差人送了不少煙花過來，凝香在院裡玩了一晚上，難的開心。

&esp;&esp;她看著噴濺的金色焰火，眼底難掩興奮，眸光被煙火照的亮晶晶的，宛若璀璨的瑩光。

&esp;&esp;白嫩的臉蛋被照的泛紅，原先死氣沉沉的面容似乎有了生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