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值不值得只有我說了才算(第3/5 頁)
“等等,我也去!”
葉姑娘倒是已經醒了,正坐在床上發呆。
李蓮花上前探手試了一下額頭,燒已經退了。
方多病大大咧咧地問:“葉姑娘,你這麼怕水,為何昨日還答應穿那件嫁衣?”
“我忘了。”葉灼鼻音濃重,“我常常忘記這件事。”
李蓮花啞然。
“我跟你說,這行走江湖啊,遊術是一定要學的,不知什麼時候就會落水。而且有這麼明顯的弱點,總是會被人針對。”方多病得意洋洋地在外頭凳子上坐下,“不如你叫我一聲師父,我教你啊?”
“學不了。”葉灼直截了當地說。
“沒有什麼學不了的,從小我體弱多病,家裡人都說我學不了武,只有我師父李相夷——”
“我怕水是因為小時候跟我阿姐吵架,我把她扔進了井裡。”
“之後才想起來,她不會水。”
“我怕她死了,跟著跳下去,然後發現,我也不會。”
“等丫鬟把我們撈上來,阿姐已經沒了半條命。”
“納蘭夫人知道後簡直瘋了,關我進水牢,吩咐他們等我剩一口氣再撈上來。”
“這麼過了兩個時辰,後來我就沒法接近水了。”
這納蘭便是葉夫人的孃家姓氏,彼時葉姑娘恐怕還以為那也是自己的親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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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人退出門後,李蓮花立即給了方多病一個‘不爭氣’的眼刀,“昨天不才告誡過你,不要招惹葉姑娘嗎?”
方多病一臉委屈:“我哪知道葉二小姐跟你這老狐狸剛好相反,問她什麼都坦誠相告,一句遮掩也沒有。”
葉姑娘素來如此。
她可能藏了很多話沒有說,但只要你問,她從來都是和盤托出。
“不過我覺得吧,她雖然說著一件很悲慘的事,可語氣平靜地像事不關己。”方多病想了想,“好像在跟我講解為何人吃了毒藥會死似的。”
“其實我立即就想道歉的!但她這一副沒事人的樣子,我一肚子安慰的話都不知從何說起。”
李蓮花擺擺手,“算了算了,你如今知道了,以後便少提葉姑娘的往事。”
“還有,她不喜歡人家叫她葉二小姐。你什麼時候能長點心?”
方多病更委屈了:“是你第一次這麼介紹她的呀……”
李蓮花覺得心很累。
葉姑娘從不體諒任何人,包括她自己。
就連她的好意,也不問旁人是否承擔得起。
當年東海……可怎麼還呢?
“不過這葉姑娘倒讓我明白了一件事。”
“哦?”
“葉姑娘雖然比你坦誠地多,但對誰也不交心。好像就算你知道了她所有的秘密,也不會成為她的朋友。”
“你跟她掏心掏肺,她也只會用‘這我早就知道’的眼神看你。”
“對比之下,你雖然謊話多了點,但起碼感情還算真摯。”方多病擺擺手道,“算了,你愛藏著你的小秘密就藏著吧,總有一天,你會親口告訴我。”
李蓮花轉過屋角,去停在莊外的蓮花樓裡取了一件自己的披風。這採蓮莊內除了新死的威遠鏢局千金留下的四季喜服,只剩下婢女的衣服,而葉姑娘覺得那位千金太過倒黴,眼裡的嫌棄都快溢位來了。
不論葉姑娘在不在意,始終是方小寶冒犯了她,李蓮花覺得自己得去道個歉。
而且當年東海之事,確實也要問個明白。
這欠人情,總也得知道究竟欠了多大,才知道如何還。
葉姑娘正曲著雙腿靠在床上,望著窗外發呆。
她只穿了件中衣,將昨晚他留下的青衫披在外頭,整個人顯得小巧玲瓏。日光從窗柩中漏入,灑在她身上。
這麼一看葉姑娘的臉其實很小,五官略顯鋒利,眼尾微微上挑,跟俗世意義上的美人不同,倒是更接近話本里的妖女。
她男裝的時候眼神鋒利而略帶玩味,盯著人看時彷彿看進你心底深處,讓人頓生寒意,不敢與之對視。
而做花魁時,她眼波流轉,攝人心魄,嫵媚而墮落,誘惑而嘲諷。
可當她露出這種失神的表情,卻顯得純潔又破碎。明明已經快要三十歲,卻自有一種小女兒姿態。
美人在骨不在皮。
怪不得多少人為她一擲千金夜不能寐。
桌上放著一碗沒動過的白粥,藥也涼了,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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