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第九章(第2/3 頁)
,小心留疤。”
謝如琢從善如流:“多謝夫人贈藥。”
紀蘭芷是個見縫插針的主兒,既然收買了謝家的小兒郎,不討點好處好似就虧了。
她笑眯眯地說:“你我有緣,喊夫人多生分,倒是可以和葉先生一樣,喚我一句‘紀姨母’。”
謝如琢有心和她多親近,沒有拒絕紀蘭芷的要求。
他耳朵微燙:“多謝紀姨母。”
紀蘭芷先將紀晏清和紀鹿放到建康侯府門前,再親自護送謝如琢回府。
畢竟在紀蘭芷眼裡,謝如琢再如何乖巧懂事,也只是一個六歲的孩子,沒有大人送他回家,她不放心。
等到了謝府門口,紀蘭芷先下車,再牽謝如琢下來。
劉管事見小主人這麼晚還沒歸府,心急如焚,手裡提著一盞羊角燈,來回地踱步,門檻都險些要被他踏平了。
這時,劉管事遠遠聽到車轍停靠的聲音,抬頭又看到謝如琢結伴而來的身影,心裡高興極了。
老僕唸了一句佛,心臟總算是落地。
“小公子,你可算回來了,老奴險些要被你嚇死……”
劉管事話還沒說完,燈已經朝前遞去,討好地給兩位照路。
待亮堂的燭光照到紀蘭芷的面容,莫說謝如琢,便是劉管事也吃了一驚。
這、這位夫人……怎麼長得如此像祠堂裡供著的主母畫像啊?
外人沒有資格窺探謝府私事,可他們這些管家的僕從成日裡清掃裡外,自然是見過元輔大人的亡妻小像。
不過,這些年想要攀交謝藺的官宦子弟不計其數,這一紙畫像也早早流傳在外。
不少門閥世家故意設下筵席,假借家宴的說法,進獻肖似先夫人的美人。
郎主潔身自好,統統拒之不受。
興許紀蘭芷長得像死去的先夫人,也只是一個有緣的巧合罷了。
劉管事比謝如琢有城府,方才他不過是臉上稍驚一瞬,很快收斂了容色。
劉管事笑呵呵地宴請紀蘭芷入內:“夫人,今日小公子承蒙您的關照。
府上早已設下謝客的晚膳筵席,若是不嫌棄,還請您進府用上幾口。”
郎主不在府中,裡裡外外的人情世故都交由劉管事打點。
紀蘭芷本想說不用了,畢竟她要拿捏郎君,可不能太上趕著,顯得她掉價跌份兒。
然而,紀蘭芷低頭看到謝如琢隱隱期待的眼神,又想到謝如琢說父親太忙,時常不回府,家裡只有他一個人吃飯。
小孩子有點可憐,紀蘭芷動了惻隱之心。
紀蘭芷無奈,只能點頭:“那就有勞管事招待,今晚實在是太叨擾府上。”
“哪裡的話,夫人對於小公子有恩,若是老奴知恩不報,才是真正要受郎主的責罵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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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日,內閣首輔謝藺因公事耽擱,回府很晚。
他作為主審官,與刑部、大理寺、督察院一同監審昔日工部同僚裴春臺。
中州連年天災,旱災剛過,又起水澇。
皇帝派發給中州一筆數十萬白銀的賑災銀,用於修橋補路。
謝藺作為工部主事人,舉薦昔日同窗裴春臺為賑災巡撫,下至地方,濟貧恤苦。
然而,裴春臺身為百姓父母官,本該懷有扶危濟困之心,卻被父族世家說動,採買劣等的建材以及沙土,以次充好,貪墨賑災項款。
裴春臺搭建的湖壩與橋樑,在半年內悉數被洪災沖毀,導致貧困州縣被洪澇淹沒,死傷數千人。
一時間,地方流民劇增,貧地生靈塗炭,民不聊生。
謝藺親自查審此案,揪出裴春臺的罪證,將他押上刑臺。
他舉薦奸邪佞臣賑災,愧對君父信賴,幸而皇帝明察秋毫,知道此案錯不在謝藺,沒有問罪於他。
謝藺坐在高臺上,親自下令,將裴春臺斬首午門,以告慰那些枉死的災民。
行刑前,裴春臺仰視謝藺,嗤笑一聲。
“謝藺,昔日你家中窮困,莫說筆墨紙硯與儒學經史的開銷,便是每日三餐的飯食都難以為繼,是我裴家惜才,贈你白米葷湯,你才能飽腹熬到考場那日!”
“你奉皇命潛伏匪寨,身上無銀錢,捉襟見肘時,也是我命族僕以銀錢相贈,解你燃眉之急!”
“你既知我族中貪墨重罪,顧念往日恩情,也該儘早告知於我,讓我有機會補上罪案虧空,而不是如此心狠毒辣,故意隻字不提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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