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6章 胡敬榮之死(第1/3 頁)
肖秉義母親默默點頭,知道不能再問了。手腳麻利泡好茶,客氣道:
“領導,我兒子不懂事。脾氣犟得很,請領導多擔待。你們先談,我去撿菜。”
她說罷,回了天井。
肖秉義卻來了興趣,接著問:
“鍾老闆,你愛人犧牲了?兒子何時失蹤?”
鍾正榮沉默一會,長嘆一口氣。像下了決心似的,說了自家情況。
鍾正榮一家跟做生意的父親到南京謀生。
他在國立東南大學學習期間,和文學院哲學系叫胡靜的女同學戀愛。
畢業前一年,正值國民黨“清黨”,不少教員和同學被捕犧牲。
二人當時已是黨的外圍成員。組織上讓二人停止活動,爭取留校,儲存實力。
一年後,學校改名國立中央大學。胡靜順利留校,而鍾正榮留校未成。
組織上找他談話,意思是,這次血的教訓,讓我黨終於明白一個道理。手中沒有武裝,就沒有生存權。必須設法掌握武裝。槍桿子裡面出政權。
他便找關係,去南京警察廳當了兩年巡警。期間和胡靜雙雙加入組織。
1930年春,因鍾正榮疑似身份暴露,奉命去上海開古董店,建立地下聯絡站。
次年和胡靜終成眷屬,兩地分居。
1932年胡靜生一男孩,取名鍾寧。隨即辭職去上海,對外身份家庭婦女。真實身份是鍾正榮聯絡員。
孩子週歲那年,上海地下黨出了叛徒,黨組織讓夫妻倆去蘇區。
考慮路途帶孩子不方便,由當地黨組織安排人撫養。革命勝利時,再完璧歸趙。
夫妻倆臨行前,聽說組織已找到撫養人家。那家夫妻倆也是組織同志,沒有生育。夫妻這才放下心來。
分別時,夫妻倆千般無奈,萬般不捨。
鍾正榮將一銅錢鑽小孔,掰斷。將一半給兒子掛上,另一半揣口袋,含淚離別。
夫妻倆到了蘇區,工作一年不到,蘇區形勢愈加嚴峻。又領了任務去廣州,給蘇區籌備戰略物資。
不久,身份又暴露。夫妻倆受組織指派,各奔東西。雙方均不知對方在何地。
鍾正榮潛進上海,又開古董店,繼續從事地下工作。
他回了上海,第一件事,便向組織問詢兒子撫養人家。
組織告知,這段時間,上海白色恐怖。地下組織破壞嚴重,人員換了幾茬,很難查。
鍾正榮心焦似火,欲哭無淚。跑遍了上海兒童福利院等機構,均無訊息。從此沒了愛人和兒子訊息。
1937年初,受組織派遣,他去了延安。之後去蘇聯培訓,活躍在北方各大城市。1944年再去蘇聯接受任務。
他說到這兒,沉默一會,接著敘述。
他得知愛人訊息,是南京解放前夕,去江北養傷。順便提請組織再次幫助尋找愛人胡靜和兒子鍾寧。
組織隨即告知他兩個噩耗:
其一,愛人胡靜同志,已於四年前失蹤於國民黨中央警官學校。失蹤毫無前兆。
南京解放,組織根據俘虜於得水交代。得知警官學校回遷不久,秘密殺害一女教員胡敬榮。
但於得水說不詳細,組織一時很難確定。
專案組查了警官學校檔案,核對胡敬榮與胡靜筆跡,不屬一人。
還發現警官學校在校報闢謠,稱胡敬榮教員系殉情自殺。
鍾正榮說到這兒,停頓一下,悲兮兮說:
“我從女教員胡敬榮名字分析,確認她就是愛人胡靜。我也曾化名鍾愛靜,她敬我,我愛她。”
調查人員也從時間、地點和同為女性來看,推測胡敬榮,便是胡靜同志。
“可組織有核查規定,不能憑猜想、推測確認。還需進一步核實取證。”
“我也是透過組織才知道,和愛人廣州分手後,她奉命回了南京應聘母校。”
“抗戰爆發,她進了國民黨中央警官學校。期間,她為我黨提供了很多十分重要之情報。”
他喝口茶,接著敘說。
其二,組織告知,撫養兒子的夫妻倆,於兩年前因叛徒出賣被捕犧牲。”
“兒子也隨即失蹤,地下黨已找了幾年,杳無音訊。”
他神情悲壯,哽咽著說:
“我後悔沒有接著找她母子,更沒想到她會去中警官學校任教。”
“我算了一下時間,愛人失蹤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