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4. 眼淚(第1/3 頁)

等待的時間要比預料之中的漫長。

手機安安靜靜躺在桌面，不響一聲，戚晚檸翻看著書，注意力總是不自覺投過去。

不禁想象裴景忱等待她的一個回覆，是不是這般焦灼，心神難安。

終於，螢幕亮了一下。

不是資訊而是一個未知電話。

戚晚檸都要緊張死了，下意識結束通話。

點選進入和裴景忱的聊天介面，看看有沒有忽略掉的資訊，剛剛將手機放下，那通未知電話就又打了過來。

戚晚檸想了想，接通，放在耳邊。

一道年邁低沉的婦人聲音鑽入耳中：“喂？是小檸嗎？”

她快速在腦中搜尋這個聲音的主人，安靜等待著對方繼續說話。

“小檸，我是外婆啊。”老婦人的聲音帶有哭腔，“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，還記得嗎？”

戚晚檸眼眸微動，從兒時的記憶中淺淺找回了一些印象，不過都是些零碎的片段。

母親曾經帶她去過一次鄉下老家，有位頭髮花白的老奶奶身上有很嗆的柴火味道。

母親並沒有留下和老家聯絡的方式，在她去世後，戚晚檸自然而然也就跟那邊斷掉了。

回憶起母親，戚晚檸不禁心口沉悶，做了個深呼吸後才問：“有事嗎？”

不知道對方是不是被她的冷漠刺傷了，沉默幾秒後才回復：“外婆想你媽媽了，小檸可以將你媽媽帶回來讓外婆看看嗎？”

蒼老沉重的聲線讓她聯想到破廟中撞響的古鐘，在夕陽黃昏中驚得烏鴉飛起，一派遲暮蕭條的景象。

戚晚檸心臟像被揪了一下，哽了哽：“再說吧。”

“好，我等小檸的回覆。”

戚晚檸心情沉重掛掉電話。

那時候她年紀太小，很多事情都記不清楚，不知道該不該答應外婆，更不知道母親是否想要回那個家看看。

思想鬥爭之際，手機螢幕又亮了一下。

這次是裴景忱。

【裴景忱：剛剛才將手機充上電，對不起晚檸。】

戚晚檸因為這句沒有由頭的“對不起”心軟了一下：【你在忙嗎？】

【裴景忱：不算忙……對不起晚檸。】

怎麼又在道歉了？

戚晚檸剛在輸入欄中打上這一句，還沒來得及發出，對方的資訊就像找到了缺口，不斷翻湧跳出。

【裴景忱：那天我不應該冷冰冰的對待晚檸，已經在好好反省了。】

【裴景忱：這兩天我一直在想你。】

【裴景忱：很想很想很想很想……】

戚晚檸感覺對方在一口口地喂她蜜糖，話都說到這份上了，她這邊再不軟一些都說不過去了：【我也有問題，抱歉。】

男人的資訊在下一秒跳出。

【裴景忱：晚檸為什麼要道歉，你那麼美好。】

【裴景忱：是我做得不夠好，都是我的問題。】

【裴景忱：這兩天我考慮過了，或許晚檸可以繼續思念他，但是不要讓我知道就好了。】

【裴景忱：我也會盡量裝作不知道的。】

……

男人在輸入這兩句話時手指都在打顫，缺失血色的薄唇緊抿，眼底像一汪平靜而深邃的寒潭。

他自然是不願意的。

此刻還是會瘋狂得想用將那張遺像劈爛燒燬。

但，這個令人煩躁的問題總得需要撕開一個口子解決，他不想總是被那個死人攪擾和她的相處時光。

不想再和她吵架了。

比死還要難受。

她不願妥協沒關係，他可以再往後退一步。

這樣一來，他們的婚姻就能幸福了吧？

下一秒，女孩傳來一條資訊。

裴景忱好看的琥珀瞳微微亮起。

【小檸檬：方便來接我一趟嗎？我今晚想回別墅。】

……

戚晚檸愣愣看著裴景忱做出的讓步，心都要化成水了，來不及多想就將這句話傳送了過去。

很快，轎車到達校門外。

戚晚檸彎腰看了看，後座空空的，阿達怕她誤會趕緊說：“先生在別墅等著您。”

她哦了一聲，坐進車。

不知為何，遠遠看見別墅外的兩盞燈時，戚晚檸莫名有些緊張，心臟突突跳個不停。

走進別墅，傭人比她在的時候少了很多，院中和內部都很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