昭武校尉(第3/4 頁)
一跳的。
&esp;&esp;“臣侍擔心陛下,沒想那麼多。”他微微垂著眼睛,想起這幾個月事情,一時心中百感交集。
&esp;&esp;彷彿已與那宮中日子隔了許久似的。
&esp;&esp;皇帝伸手將他攏進懷裡才道,“朕知道。這幾日心下愧疚,卻總也不知如何見你,見了又如何開口。”她只去撫少年發頂。崇光這身衣衫還是軍中補給的,哪有宮中那錦衣華服的順暢,還沾染了許多風沙,摸起來灰撲撲的。
&esp;&esp;“臣侍也總不知該如何見陛下。臣侍觸犯宮規在先,原該領罰的。”
&esp;&esp;“若要罰你,是你私自出宮,私會外女,夜宿於外。”皇帝握起少年人的手來,那裡已然生了繭子,皮肉也有些乾裂了,連著皇帝手上的裂口一起,總有些扎手起來,“只要不是私自,朕又如何罰你?”
&esp;&esp;崇光一下抬著眼睛去看皇帝,只見她面上笑意柔和,是有意要圓了他這一下錯處去。
&esp;&esp;他忽而便覺難受起來。
&esp;&esp;“臣侍該罰。”
&esp;&esp;“朕帶了你隨鑾駕出宮,有何可罰呢?”她放緩了聲音來,“宮規也不過是皇室家規,事不涉前朝,朕說了不罰,便是不罰。”
&esp;&esp;“臣侍該罰。陛下寵著臣侍,縱著臣侍是陛下的恩典,但臣侍錯在前頭,該罰了,免得忘了規矩,忘了身為侍君的本分。”他一面說著,手上卻箍緊了皇帝的腰身,“陛下罰了臣侍吧。”
&esp;&esp;“你去肖參軍處領二十軍棍?”皇帝笑,“朕怕打壞了,過兩日怎麼回京去呢。”
&esp;&esp;崇光一時微微瞠目,從皇帝懷裡起身,望著她的眼睛,“臣侍……臣侍還不想回京。”
&esp;&esp;“……為何。”皇帝面色轉冷,只想著前頭才鬧成那樣,生生忍住了,只等他答話。
&esp;&esp;“臣侍年紀大了,以後留在宮裡,見不得陛下同新人一處。臣侍想留在軍中,”他一下又有些怕了,皇帝如此看人時實在很有幾分兇相,素日裡什麼柔情溫雅全都泡影似的沒了蹤跡,“臣侍想做配得上陛下的人。”
&esp;&esp;一下子說出來,反倒心中鬆了一口氣似的。崇光胸中一輕,換了口氣道,“臣侍平日裡性子驕縱得很,見著旁人得寵便忍不住生氣,更是連陛下都頂撞了。臣侍不想做這般只能讓陛下護著的無知侍兒,臣侍想學些東西,想配得上陛下。”
&esp;&esp;他們兄弟一個兩個的,都是一樣啊。
&esp;&esp;“你母親那裡交代不了。”皇帝過了半晌才道,“你母親和祖母那裡,朕交代不了。”
&esp;&esp;“臣侍自己求的,臣侍只求陛下應允。”他直直盯著皇帝,眼睛裡有了幾分與剛入宮時候不一樣的光彩,“臣侍再過幾月就該及冠了,臣侍會自己和母親祖母說。”
&esp;&esp;只是還沒過了三月,新任的昭武校尉便隨著漠北朝貢的使節押送貢禮回了京。
&esp;&esp;才分別了沒多久,再見著,少年人卻還是一副酸酸的神情,“聽聞那三王子是王廷第一美男子,如今正關在驛館裡頭等著大婚,陛下好福氣。”
&esp;&esp;這押送差事本該白連沙親自前來,再不濟也該派副官入京。此次選了他做副押送使,總不過是看在他是皇帝侍君,給他些輕便活計。
&esp;&esp;“小祖宗,”皇帝好笑,拉了他往羅漢床上坐,“你可是自己求的出宮,怎的還是吃宮裡人的味。”她忍不住揶揄起來,“要復位卻也不難,再住回宮裡就是了,朕並沒廢你份位。”
&esp;&esp;“不要。臣侍還什麼都沒做呢。”崇光鼓著腮,“在軍中雖苦些,但總有事做,比宮中浪費俸祿的好。”
&esp;&esp;浪費俸祿……皇帝搖頭嘆氣,這話也敢當著她的面說了,還是從前寵他太過的緣故。“你在軍中的餉銀才按著昭武校尉的份例,比起世君俸祿可少了許多。”
&esp;&esp;“不一樣。”他說著便笑起來,倒很有幾分初入宮時候的爽朗,“這份餉銀是臣侍自己掙來的,宮中那些臣侍總覺不配拿著。”
&esp;&esp;“那你可只能看著旁人入宮了。”皇帝故意拿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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