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 我會休了她,迎娶你(第3/5 頁)
禪月生來便是好命,出身高階將門,十六歲時便以貌美名動長安,養兄為百勝將軍,夫君封侯,且愛她十分,身邊從無妾室,兩個兒子聽話懂事,這樣的人,就算是做夢,也應當是美夢才是。
可偏生,床榻間的美婦人卻似是落入到了一場魘夢間,在夢中幾度掙扎,最後竟是猛一踏空,猛然間從床榻上掙醒。
臨死前的憤怒絕望依舊包裹著她,身體似乎還因為冬日的寒風而發麻、打顫,冷硬的木板,哀嚎的北風,哭泣的兒媳,被她打翻的藥,早已背叛她的夫君,棄她而去的白眼狼兒子,和她的養兄,養兄——
想到養兄,一切不甘與憤怒似乎被放大了無數倍,席捲了她殘存的理智,她猛地從床榻間坐起,想要從喉嚨中嘶吼出罵聲,她下陰曹地府也是要跟她死去的親爹告狀的!但當她睜開眼、看見面前這一切時,她到了唇邊的話驟然卡在了舌尖。
一切都戛然而止,她那雙濃豔兇橫的狐眼不可置信的微微睜大,僵硬的扭著脖子環顧四周。
這是一間堆金砌玉的廂房,地上的地板用的是水沉木,其上鋪滿昂貴的金絲地毯,對面臨後窗擺著煙紫色的漢白玉屏風,角落放著冰缸乘涼,木窗大開間,能隱隱聽見窗外簷下玉鈴碰撞聲。
長安皆知,秦夫人愛奢靡,好華貴,聽鈴不愛銅鈴,偏只愛聽玉鈴聲,玉鈴嬌貴,破碎便換,價值百兩的玉鈴鐺也不過是聽個脆音。
秦禪月便在這熟悉的玉脆音間,瞧出了這裡是何處。
這是侯府,曾也是她的家宅,她在此生活了十多年。
可是,她已經被趕出去了,那樣冷的冬——
她轉過頭,正瞧見屋簷外雨聲潺潺,風搖薔薇,花枝搖曳間,疑似故人相問:秦禪月,你不是死了嗎?
對,我死了呀。
我的夫君背叛我,我的兒子拋棄我,我的養兄被陷害,我的兒媳——
她怔愣的坐著,直到某一刻,廂房外傳來一陣腳步聲,有丫鬟在廊簷外急迫的奔來,與外間守門的丫鬟通稟了件事,那丫鬟遲疑著過來敲了秦禪月的門。
“夫人,不好了,大少爺和大少夫人吵起來了!”
“大少夫人”、“吵起來”這幾個字鑽入到秦禪月的耳中,使廂房內的秦禪月打了個顫,腦子都似是被一盆冷水教過似的,瞬間通透極了。
她不傻,雖性子蠻橫了些,但也能明白,她好似是死了一次、又重新活過來了,雖不知道她是如何活過來的,但眼下,她有更重要的事。
思及至此,過去的事情一幕又一幕的翻上了腦海間,豔麗的夫人咬著下唇,雙目射出兇狠的光芒,不知道想到了什麼,竟是狠狠地擰了一把自己的腿肉。
今日是七月底,柳煙黛嫁入侯府的第二個月。
也是今日,她的兒媳今日受了天大的委屈!
“進來!”秦禪月匆忙從榻上翻下來,高聲道:“快帶我過去!”
以往她不喜歡柳煙黛,覺得柳煙黛配不上她兒子,叫柳煙黛吃了不少委屈,但她重活一次,才知道自己是錯的。
她那兩個兒子一個夫君,加起來都不如柳煙黛半分!她現下活著,誰都別想欺到柳煙黛的頭上去!
門外的丫鬟聽見動靜被嚇壞了,匆忙奔進來,攙扶著秦禪月往外走。
秦禪月站起身來,語句中多了幾分森然,側過頭,對一旁的丫鬟道:“備傘!”
丫鬟低聲應下,轉而拿著傘,隨著秦禪月穿過迴廊影壁,一路殺氣騰騰的行向了大少爺的書海院。
——
侯府有兩個少爺,周大少爺性子高傲,學文,正在準備考科舉試,週二少爺性子蠻衝,學武,正在準備考武狀元,外人常說,周家兩子文武雙全,往後百年風光都有的瞧了。
外人都說周大少爺命好,一輩子都不會有難事,但最近,周大少爺,周淵渟卻很不順心。
原因無他,情路受挫,被母親逼著娶了不愛的人而已。
周淵渟原本有個未婚妻,名叫白玉凝,但好景不長,他原定的未婚妻家中犯了事,全家被流放,他的親事也隨之告吹。
他與他的未婚妻少年相識,彼此互相喜歡,未婚妻離開之後,他一直很難過,而這個時候,他遠在邊疆的舅父為他選了一個女子做正妻,說是祖上有約,他的母親問都不問,便將這人塞給了他,只說“舅父挑的都是好的”,叫他好生相待。
但是周淵渟覺得這女子不好。
周淵渟喜愛腹有詩書的女子,要會撫琴作畫,要能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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