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思引「一」父慈子孝(第2/2 頁)
不再與他兜圈子,問得更露骨,“我以前就在懷疑,你一直不結婚,不告訴我母親是誰,莫非是喜歡男人?”
&esp;&esp;“不喜歡。”他接下這一擊遊刃有餘,沒露出絲毫破綻。
&esp;&esp;“不許騙我。”她擰起眉扮兇。
&esp;&esp;他將才點起的煙放置背風的遠處,緩緩將少女的眉心揉開,邊道:“這兩句是真的。”
&esp;&esp;昨天晚上又去幹嘛了?——她想繼續追問,卻覺憑她們之間的關係,自己不該管這麼多。
&esp;&esp;親戚面前的和睦都是演的。若在家裡,兩人要麼互不理睬,要麼說不了五句就生爭執。前天就有過一回。她忘記剪腳趾甲被發現,他嫌棄她不愛乾淨,將她按在床邊,強行將趾甲剪了個乾淨。
&esp;&esp;她忽然有些倦怠了,不想在人前毫無意義地逢場作戲,彷彿他很疼愛她,她也像他期待的那樣,乖巧懂事。這種這感覺像在街上踩到隨地亂丟的口香糖,黏在鞋底蹭不掉,又沒法當場脫鞋摳去。
&esp;&esp;“紹鈐,我好累,不想陪你演‘父慈子孝’的戲了。”
&esp;&esp;就像方才在桌上的那句,寧可將她留在身邊,明知是假的,才更教人難受。
&esp;&esp;他反問:“那你覺得我們該如何相處?”
&esp;&esp;“我也不知道。繼續這樣下去很壓抑。你輕鬆點,我也輕鬆點吧。”
&esp;&esp;“好。”
&esp;&esp;鼻尖先察覺涼意。尚晴的空中降下透明碎末,像無數的玻璃渣。她伸出手去接,過了好一會才確認是雪。南方下雪不多見,杳一下子開心起來。
&esp;&esp;“下雪了。”他淡淡道。
&esp;&esp;“今天是你的生日。你生日的時候,都會下雪嗎?”
&esp;&esp;他用冰冷的事實把話聊死,“今天也是立春,下雪是偶然。”
&esp;&esp;沉默許久,她埋著頭小聲囁嚅,“生日快樂。”
&esp;&esp;這句話太拗口,她的舌頭差點打結。
&esp;&esp;皮靴上的小鈴鐺尚在語聲裡搖著,菸頭很不配合地垮下一段菸灰。
&esp;&esp;他似是沒能聽清,向她這邊湊近幾分。當她也轉過頭去,已經靠得太近。幾乎像是他要吻她。
&esp;&esp;她愣住了,異樣的電流閃過心臟,似乎也在期待他柔媚的唇線。下一剎,指尖的靜電電到額角,輕吻蓋在她的額頭上,又似淡雲般倏然飄散。
&esp;&esp;“你耳朵紅了。”他望著她的雙眼道。
&esp;&esp;菸草糅合香水的氣味還未消散,等慢一拍地反應過來,她手忙腳亂地去捂兩隻耳朵。
&esp;&esp;他將菸蒂丟在缸裡,抬手輕觸簷下的風鈴。少了芯子的鈴再也不會響,只有垂下的長穗迴旋盪開,又纏回一束。頂上的一粒水晶不停打轉,稜光流作弧線,掩去穿孔而過的細繩。
&esp;&esp;她走到風鈴另一側,故意壯膽般與他並肩而立,撥弄風鈴,表示自己完全沒對之前的吻少見多怪。只是她就算踮起腳,也只能碰到穗子。
&esp;&esp;惡作劇得逞的壞男人已然把得意寫在臉上,收了煙打算歸去,對她道:“累的話,就在我以前的房間裡休息吧。八點左右,我來接你回家。”
&esp;&esp;“哦。”她不冷不熱地答應。
&esp;&esp;不知據從何處,他將她的這番彆扭會錯了意,又擅自吻她的額頭,並附耳道:“貪心的壞小孩。”
&esp;&esp;她抬手揉著被他吻過的眉心,忽然有些頭腦發昏,呼吸也費力,像是被冷風凍病了。
&esp;&esp;老流氓。
&esp;&esp;原來他的輕鬆一點,就是不必收斂水性楊花的本性?
&esp;&esp;真過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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