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思引「一」父慈子孝(第1/2 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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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今日除夕,鍾杳隨她的父親紹鈐回老屋,陪家人吃年夜飯。飯後大人湊了兩桌打麻將,小孩們玩飛行棋。杳過了年就十七歲,比起其他的孩子有些大,比起成人又有些小。飛行棋的桌剛好多她一個,她便坐在紹鈐身邊,看他打麻將。
&esp;&esp;據說他年輕的時候打麻將總是贏,現在卻一直輸。
&esp;&esp;這也無怪。人魂不守舍,牌自然打得稀爛。他盯著牌面只是發呆,摸來的牌看也不看就切出去。另外三家以為他在聽牌,事實上,凌亂不堪的牌就不曾好生整理。兩個南風,一個在頭,一個在尾,參商不見。對家剛報聽牌,他忽然就將南風切了,送對面贏。桌上唯輸他一家。諸人都笑。
&esp;&esp;杳實在看不下去,勸他休息一會,自己上桌頂著。不料他卻說,小孩子懂什麼。
&esp;&esp;哦。原來是故意打輸,散財逗長輩開心。
&esp;&esp;她為自己被當成小孩暗暗記仇。
&esp;&esp;某位堂弟將電影片道從地方衛視的回放切到《喜羊羊與灰太狼》,沸羊羊正為沒有迴音的愛情苦惱。似曾相識的故事、耳熟能詳的音效,循回播放的電視節目像一片沒有出口的迷宮。
&esp;&esp;長輩們談論起一位姐姐的婚事,來回無非是年薪、積蓄與房車,彩禮嫁妝,門當戶對或高攀不起,赤裸裸的計算,彷彿姐姐的終身幸福不過是一樁明碼標價的交易。但這也是為孩子好,少走彎路。他們的經驗證明,幸福只建立在物質豐裕的基礎之上。
&esp;&esp;他們問紹鈐怎麼看,鍾杳馬上也長大了。嫁人,很快也要輪到她。
&esp;&esp;鈐過了會才回魂,說:如果是鍾杳出嫁,好歹該問男方要十萬的彩禮,以顯示誠意和重視。否則,他還不如將女兒留在自己身邊。
&esp;&esp;一位長輩笑說:晚清的宰相李鴻章也是如此,疼愛小女兒,就在閨中養到二十多歲,不捨得嫁。尋常女兒十多歲就要出嫁,這在當時可不得了。
&esp;&esp;另一位長輩又說:小女兒最後還是嫁給比自己大二十歲的男人。李鴻章看中張佩綸當自己的繼承人,就將女兒許配給他。可當時張佩綸吃了敗仗,身敗名裂,還離過婚,實在不算是門好親事。
&esp;&esp;鈐聽到此處有些不開心,趁著一莊結束,辭別起身,又用眼神示意鍾杳上桌。
&esp;&esp;長輩們紛紛笑,意味深長地說:他還是和年輕時一樣,一點都沒變。
&esp;&esp;鍾杳沒有聽他的話留在桌上,而是一併跟出去。
&esp;&esp;樓梯上,鈐聽見她的腳步,在轉角處停下,勸止道:“我去陽臺抽菸,你來幹什麼?”
&esp;&esp;她撇眼看著別處,無賴道:“你抽你的,我也去陽臺吹吹風,湊巧而已。”
&esp;&esp;“回去陪笑。”他道。
&esp;&esp;“她們會纏著我問尷尬的事情。”
&esp;&esp;“比如?”
&esp;&esp;“你有沒有女朋友。”
&esp;&esp;鈐決定的事情很難改變,她拙劣的藉口甚至算不上藉口。放在平日,他一定會說,這些事由他應付,讓他們直接來問本人。現下的反應卻有些反常。他半倚扶手,貓兒似的懶懶淺笑,道:“那就告訴他們沒有。”
&esp;&esp;說罷,他繼續上樓,默許她跟著。
&esp;&esp;擺脫親戚間的應酬,杳長鬆一口氣。睏意隨之襲來。昨天夜裡她為等他回家熬到凌晨,結果沒能等到,也心神不寧沒睡好。
&esp;&esp;聚餐不必聚到凌晨,她猜他是在陪外面的人,大概。
&esp;&esp;鈐很愛乾淨,精神潔癖的程度更是經常讓杳覺得簡直有病。他從來不把情人往家裡帶,她也捉摸不定。
&esp;&esp;只是他至今未婚,卻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弄出一個女兒,也就是鍾杳。這樣的男人,能指望多守身如玉?
&esp;&esp;他說沒有女朋友,她不相信。這話根本是將她當成三歲小孩騙。
&esp;&esp;杳更生氣了。
&esp;&esp;來到陽臺,她